皇太极久久望着她，许久，才抬起一只胳膊表示允可了。

        贤妃小心翼翼给他按着，眼眸平静，睿亲王福晋说的那段话，既有可能是她的机遇或是危难。

        她进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护住家族，在这之外，她或许可以尝试生下一个孩子，但这只是下下策罢了，有子嗣固然能护好自己下半生，但是她的孩子成了普通宗室，被皇上这样的兄弟压制着，活得比一些份不高的臣子还要低微，她并不乐意。

        贤妃并非是完全相信布木布泰的话，但是她可以慢慢尝试将自己的爱压下，反正她知自己得是因为何种缘故了，将来若是布木布泰预料的不对，她还能借此复。

        她微微侧过脸，素日里最像布木布泰的侧影竟在悄然变了模样，没有相似感，只剩下一丝最寡淡无味的清丽佳影，跟世间最寻常不过的女色相差无几。

        皇太极发现这点后，微妙的摸着贤妃的脸，似笑非笑，“佟佳氏，你何故变了模样。”

        贤妃退居一步，脸上有些许害怕，“回、回皇上话，妾只是防着海兰珠姐姐的妆容，妾是哪儿惹得皇上不开心了吗，妾改！妾一定改！”

        “罢了。”皇太极挥了挥手，“你退下吧。”说到底，一个侧脸肖似布木布泰的女子终究不是布木布泰，饶是他对布木布泰的背叛如何生气，对上佟佳氏时总有几分寡淡。

        贤妃满脸晦暗，“是，皇上。”

        转过时，她脸色平静许多，皇上在她面前戏，她也在皇上面前戏，只盼望睿亲王福晋说的是真话吧，不然她就得有一阵子不得消停了，毕竟她上的得关乎到很多人，像是哲哲，哲哲不是盼着她分走海兰珠的爱吗。

        不过那般聪慧的女子，又是个有情有义的，应当不会蒙骗她。

        贤妃心里还是遗憾的，若不是这后太排外，她保准生下一个阿哥争夺皇位了，但谁叫这皇只能是蒙古妃子所出继承皇位，与其让她的孩子被人一直压制，还不如此生只有爱没有子嗣。

        无趣的很。

        ……

        不久后，贤妃失的消息快速传遍后，但众妃无暇顾忌她失一事，彼时是崇德三年九月了，秋后正是起兵的好时候，清军准备攻打明皇的消息也逐渐传开。

        在这节骨眼下，多尔衮前去军营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也越发漫长，布木布泰只得担心的看着多尔衮一日忙过一日，尽量理好府邸之事，不让任何事打扰到多尔衮。

        听瑚图里说，多铎近来忙碌的程度与多尔衮没任何区别，李佳氏偶尔会提及自己的大儿子一扎进军营一事，语气不乏担忧，代善被排挤在领兵作战之外，但代善的儿子还是能被皇太极用一用的，等用完之后就难说了。

        因此，大概是于同病相怜的心思，李佳氏近来找布木布泰的次数越来越多，连带着瑚图里都不安分在府邸守着了，带上女儿和一个包裹过来，活像要换个地方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