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暮自沐浴完，周肌.肤如玉莹，杜府的婢春芽都禁不住红着脸赞叹：“娘子生得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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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段发被无情丢落到炭盆之中，被火缠住，卷曲成一团乱麻，最后变成一捧难看的灰烬。

        “好不好看？”严暮自高高扬起下颌，笑问。

        春芽一副见到了仙女要晕过去的样子，面上更红了，羞赧：“婢去给娘子厨下，今日有燕窝呢。”

        翠园比朱果要灵醒一些，想到了太子殿下，生怕朱果说多了娘子会景生情，赶紧岔开话题：“婢刚才看了一下，大人给娘子准备了好几个箱笼的衣裙呢。婢略扫了一眼，可是真的致。首辅大人真是想得周到。”

慈妹醒了？多大的事情不能好好说，让太子这般，岂不是将自己架在火上烤。”

        待春芽走了，严暮自这才想起来那件事，眼风一扫，翠圆朱果便关窗的关窗，关门的关门。

        许是杜英吩咐过下人，院中的仆对于严暮自都十分听从，不用开口就什么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了。

        严暮自摸着下人捧上来的一袭红裙：“这是……”

        这院落不似严暮自如今云淡风轻的风格，是大开大合的富贵与致。

        杜英并未多停留便走了，严暮自见他走得远远了，将门关起，这才收起那副弱柳扶风凭门倚望的不舍模样，高高兴兴将那红裙穿上。

        翠圆朱果并不知她心中的想法，都围着她赞不绝口，尤其是朱果：“真好看，娘子可真是好看！按我说，别人穿红色都容易被盖住风采，只有娘子穿起来要比衣服本还要华丽！”

        严暮自心下觉得有那蜀锦衣裙在，已经足够熨帖，着自己将目光从那套红裙上挪开，对着杜英出天.衣无的小女儿情态：“待大人忙完，可要来见见，好不好？”

        崔夫人悠悠往外走去，崔国舅也不赵玉看不看得见，瞪了他的背影一下，也不回避翛生，：“你当情种这么好的。”

        严暮自浅浅笑着，只与自己人在一时，尖尖魅人的眼睛漾着纯粹的光。

        她取出那段搅缠在一起，早就分不清那一缕是自己的，那一缕是那个王八羔子的黑发，目光冷冷嗤笑一声。

        杜英眸中笑：“蜀中来的锦，想着也就只有给你个衣裙才能相。”他并不邀功，又接着，“接下来某可能要忙碌些时日，要冷落委屈你了。”

        崔夫人在闺中之时就是崔慈元的好友，现下见着情况这般，也不顾避讳，直接称呼闺中昵称。

        阴魂不散。

        她上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这是受了谁的影响，面上的笑容僵了一刻，赶紧把下巴低下。

        崔国舅看着赵玉跪得直，也气紧起来，斥：“你便是哄哄她又如何了？非要受这般倔，来受这肉之苦。犟种。”

        杜英带着严暮自回府之后，领着她进了为她准备的院落。

        她的声音柔柔：“焉知不是情种？外甥肖舅。罢了罢了，年纪大了，容易心。让我来跑这一趟吧。”

        这么多年下来，二人算得上相敬如宾。说起来倒不像是夫妻，更多像是合作伙伴。

        严暮自对镜自照，对她的话倒是十分赞同，又因着春芽拿过来涂脸的玉容膏着实好用，便笑对着她谦虚了几句。

        崔夫人目光虚焦片刻，想起了从前的青葱。

        美人目色水光涟涟，饶是杜英自诩对于女子一向定力极佳，也忍不住一：“好。花灯节会，我带你出去走走。”

        她与崔国舅算不上什么海誓山盟，二人心中各自有自己所爱，也都曾为此倔强付出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