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一时间沉默下去。

        手中的脏衣服也掉了一地。

        姜红正要将脏衣服扔进衣篓中，动作却突然顿住。

        那时的婶婶也是与叔叔大吵一架，后来就像个瞎子一般，对叔叔的所作所为无动于衷。

        这一切都好像当年的场景重演。

        衣篓中，婶婶的花睡裙下微微出角米黄色的布料和半只卡通小猪。

        她大脑一阵阵地眩晕，无措地立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婶婶最后的话声好像被闷在口中，似乎是叔叔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姜红扭看向她，将手中的内往她面前一递，声音十分平静：“婶婶，我在衣篓里找到了我丢失的内。”

        婶婶尖叫着打断他的话：“你用她内什么了？啊？你说啊！”

        婶婶话声戛然而止。

        厨房的门紧闭着，二人的话声若隐若现地被阻隔在墙后，隐约能听见“离婚”二字。

        “你也别往心里去，我已经说过他了，他这会儿下楼遛弯去了，说回来就跟你歉……”

        这年代的洗衣机没有后来的发达，不洗多少衣服都得用那么多的水。

        “行，离就离！”叔叔音量猛地一高。

        “你还是不是人？！”婶婶的声音有些失控，咆哮着吼：“那可是你侄女！”

        她脑袋探出窗外，在楼下环视一圈，哪儿还能看到内的影子，最后只能作罢，拿了新条内走进卫生间。

        而后便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以及房门咚地关闭的声响。

        婶婶絮絮叨叨地说着，声音却没能传进姜红耳中。

        不过那时叔叔已经把我……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阻止，婶婶不会任由他继续无法无天的。

        “小红，我刚刚问你叔叔了，”婶婶的声音从后传来：“他说他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昨晚喝太多，犯迷糊了！”

        啪！

        姜红一言不发地将内丢进垃圾桶中，转回到自己的房间。

不是我忘记洗了？还是风太大给走了？

        姜红小心地打开房门，从屋中探出个脑袋。

        所以家里为了节水，一般会在洗衣机旁放个衣篓，攒够一缸脏衣服再一起洗。

        她洗完澡，觉得上舒服多了，抱着换下来的脏衣服走到洗衣机旁。

        她缓缓弯下腰，指尖颤抖地抽出那条，本该在阳台上晾晒着的小猪内。

        没一会儿，叔叔从外面回来，房门关闭的瞬间，一声清脆的耳光清晰地传进姜红耳中。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前，轻轻地将耳朵贴在门板上。

        内上泛着点点干涸的白渍，带着膻腥味儿，瞬间冲进姜红鼻腔。

        “你不好意思说是不是？有脸没脸说？行，那我替你说，你是个――呜呜呜！”

        她面色逐渐变得阴沉，一对眼珠仁仿佛要火似的，嘴张了又张，勉强压下心的怒火：“……你先回屋睡觉。”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昨晚喝多了，不是故意的――”叔叔刚一进门便挨了一巴掌，似乎有些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