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的沈听肆完全没有察觉，他捞着手机，面色凝重地盯着屏幕，手指也不见划拉。

        就像她还能在这人跟前放肆，而对方可以无限包容一样。

        “听肆，你这样叫我如何真正死心。”艾絮着巾，看发尖水滴颗颗落在手背上，话音无奈落寞又掺杂着浅浅的难受。

        “我想去医院。”

        像湖边任凭拍打无可依靠的芦苇。

        外面传来撕心裂肺的质问：“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父亲因你入狱，你凭什么还能这么对我？！”

        雨声哗哗，薄薄的玻璃仿佛隔出两个世界。

        车窗降下，沈听肆蹙眉喊了声：“上车！”

        张哲圣要开口，沈听肆先他一步说：“你应该去找警察，比我有用的多，挂了。”

        艾絮停下脚步，转看过来，雨水不断冲洗她的视线，让她并不能很好的睁开眼。

        沈听肆拿着另外一条胡乱往自己上一抹。

        而眼下，谈不上什么心疼，只是出于对这个人的了解，知会在心情不佳的时候折腾自己，说德感高也行，多闲事也行。

        这张艳丽的脸此刻充斥着病态，漆黑的眼睛又一次被水汽弥漫。

        “我打他电话没接，你能帮我转告一下吗？”那滴滴地说，“我天天被个男生跟踪实在害怕，也有跟学校反应作用却并不大。”

        艾絮生理期痛经特别严重，过去沈听肆每次都会陪她去输几天，那真正是要去半条命的模样。

        直接去了洗车店，随后给张哲圣去电话。

        这导致冒雨行走着的艾絮格外显眼。

        “把里面的垃圾桶放外面，不就是为了让我尽快知你生理期？”

        张哲圣从后视镜瞟了他几眼，言又止。

        “听肆……”

        沈听肆猛地将车停在她边上，敲了一记方向盘。

        艾絮一愣。

        长长的华林段，在重的雨雾中居然找不出几个人影来。

        车厢内静悄悄的，看到自家老板里外了个透，这个天气倒是不怎么冷了，但是被雨水一浇也够呛。

        艾絮看他一眼，抿了抿，走到伞下。

        沈听肆目光落回她脸上。

        沈听肆抬手用力将她的手扯了下去，“网约车不会栽一只落汤鸡，所以我送你到这里，还想去医院就换衣服再叫车。”

室却在路口调又开向了另一个方向。

        她没接，轻声说：“你车子脏了。”

        很快电话响起，张哲圣松了口气，按了接通，声音很快扩出来。

        张哲圣很有眼力见的开了热空调，热风立呼呼出来。

        她撇坐在那，无声的难堪和倔强弥漫着。

        那时候的心疼是真的。

        又或者就是想看看这人还能不能再让自己任一次，她在满怀期待中选择了赌一次。

        艾絮脸色白的恐怖，有种如纸般一戳就破的脆弱感。

        当然前一晚的项链也是化剂，总归让他无法再彻底心冷下去。

        一条干净巾落到她肩上。

        沈听肆角微抿，还是将车子开走了。

        “沈总今天还没来单位，你可以再等等。”张哲圣又看向后视镜，跟沈听肆的目光撞个正着，不出意外这位的脸色更差了。

        沈听肆说：“然后守在你床前对你嘘寒问？”

        车子重新开出去，很快到达她所在的小区。

        很快沈听肆低骂一声，从车上快步下来，一把拽过呆立的人进副驾驶。

        沈听肆将伞递出去。

        沈听肆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一把伞打开，走到前方拉开副驾门，“下来吧。”

        她出一个似哭的笑容，微微缩着脑袋，站着没动。

        沈听肆将巾扔到中控台，冷笑了声：“这不就是你费尽心机要看到的吗？”

        说完转快步走进雨中，绕去另一上车。

        “小张，我哥今天有来单位吗？”

        沈听肆抓过她的手，将伞进去，艾絮拽住他的手不放，力大的就像抱着一块决定生死的浮木。

        是闫莉莉的声音，按理张哲圣比她年长几岁也该叫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