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这条信息时，何远洲正与邵希臣在楼下吃晚饭。

        【接吻可以提供氧气吗？】

        她在后排，何远洲数次言又止。

        梦里，邵希臣获得一种超能力，凡是被他吻过的人，都会变成一蠢猪。

        门铃声响。

        到京柏湾时，已经过了零点。

        手不自觉地抚上。

        在京柏湾，回国的第二天，她穿着短袖睡衣，涂着泥。偌大的房间除了她他再找不出第三个人。

        沉默半晌。

        但绝不是现在。

        然后，她打开手机屏幕，搜索。

        昨天晚上回来后，她不是没有设想过与邵希臣再次面对面单独相时刻。

        今天晚饭她可以不吃，明天难一整天都不出门吗。

        何远洲当着邵希臣的面读出来，有些为难：“邵总，这？”

        她没想太多，以为是宋冬雪和季晚，手上剩余的涂抹式泥还未干，从餐桌上抽了张纸，垫着按下按钮。

        邵希臣坐在沙发上，自然好奇还会有谁过来。

        “定机票，今晚就走。”邵希臣淡声吩咐，“座位记得分开订。”

        回到房间，她将房门重重反锁，躺到床上，脑海里禁不住播放那一幕。

        在办公室遇见，要么就是为应付他父母而有什么约会，再或者是在走廊上彼此打个招呼。

        她终于呼了口新鲜空气。

        她首当其冲地被吻了。

        “今天楼下物业怎么没打……”

        “啊？是面。”明栀讪讪，“吓到您了吗？我先去洗掉吧。”

        答案是：不可以，接吻换气迟早要缺氧。

        亦或是她自己选择遗忘。

        “你东西买完了吗？”邵希臣问。

        后面的事情像被自动略去，她只记得不久之后电梯便恢复正常，大堂经理后跟着维修员工，一个劲地鞠躬歉。

        有块儿阴影在门下飘，他低沉的呼声清晰可见，明栀难得紧张起来，像是查高考分数那晚，不由自主地遮起来眼睛，屏住呼。

        明明两天前还在为这趟巴黎之旅结束得匆忙而感到伤心，短短一个小时，她恨不得下一秒便回国。短期内不想再有邵希臣有任何见面的机会。、

        回国的念在脑海里闪过。

        门外的动静变得十分清晰。

        而且看他的架势，显然是有备而来。

        这觉睡得并不踏实。

        水龙的声音太大，明栀仔细地洗干净面，拿巾脸的时候，才隐约听到门铃尾声。

        明栀起床洗漱，望见镜子里自己憔悴的脸色，顺手敷了面。

        没有得到回答。

        “你脸上涂的什么？”他先开口。

        怎么好端端地就要回国了呢。

        她不是房子的主人，似乎说先坐喝杯茶有点不符合份。在原地站了片刻。

        边往房间走，明栀忍不住可惜，这个面还贵的。

        这个地方真是一刻也不能多待。

        但他似乎只是为了确认她已经回来，没有多余的动作，敲门的手也放了下来。

        “打电话。”将话说完整，明栀吞了吞口水。

        而后在梦里与他厮打不停，痛恨他恩将仇报，直到手机铃声将她叫起。

        落地时已是深夜。整个过程中她有意错开与邵希臣的眼神交，到了出口，她也是与何远洲同乘一辆车，邵希臣独自离开。

        宋冬雪与季晚下午过来拿礼物。

        明栀了一个十分离奇的梦。

        现在是下午五点，她待会不准备下去用餐。

        旅途的劳累让她无暇想太多，洗漱完，几乎是沾到枕的瞬间便入睡了。

        邵希臣应该是回来了，先是把外套丢在沙发上，先是低声喊了她名字，明栀犹疑好打算回答时，他的脚步又朝这边靠近。

        门开了，并没有往常般的聒噪，她一时不适应，将剩下的面重新抹在鼻子上，望见来人，愣住好几秒。

        她坚信，随着时间的逝，这份尴尬只会被越冲越淡。

        她抓起手机，给何远洲发信息：【何特助，能不能帮我订一张回国的机票，越快越好。】

        邵希臣在跟大堂经理讲话，电梯她短时间内不敢再坐，直接从楼梯上楼。

        何远洲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