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养老院的路上，老太太全程闭着眼，呼匀称。护工在门口等着，从明栀手中接过轮椅，“你脸都被风红了，冷的吧？老太太倒是心满意足咯！”

        她全程推着轮椅，多少有点气吁吁，拧开水杯咕噜噜喝了半杯。

        负责人东扯西扯，就是没回答到正点上，她虽好奇，便也没再问。

着手跟随音乐左右轻点的片段。

        明栀双手托腮，如小学生般乖巧回答：“已经大四，上要毕业了。”

        直到离开公园，没再开口。

        不过一来一回，气氛倒是不再尴尬了，她将保鲜盒递上，“那我先回去了？”

        ……

        能带老师出去转转，已经很满意了。

        跟老师待在一起的时候，她需要全神贯注地盯着老人家，几个小时里连手机都没看一眼。

        【小明栀～宣传效果实在太好啦，公司打算请你拍一个完整的舞蹈，可以加年终绩效考分数，我发给你你看看～】

        于是，这句夸赞对她很受用，忍不住要再确认一遍：“您这话是真心的吗？”

        似是没想到她会追问，邵希臣沉默片刻，换了种说辞：“表情理很不错。”

        明栀带着老师到了城中的老年人活动公园。

        他接起。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如此戏剧地一幕。

        她放心不少，对着负责人连声谢。

        他颔首，手机进口袋，十分客观地点评：“你舞有天赋的。”

        周六，明栀刚到敬老院，负责人亲自在门口迎接她，“明小姐，张老太太的家属同意你每周带她出去转转了！”

        明栀有些讶异，询问负责人，他们是用什么办法让老师儿子同意的。

        老师又沉默好一会儿，才接了句：“长这么高了？”

        明栀点开视频链接。

        关上门后，邵希臣随手将保鲜盒丢在矮几上，单手插兜，垂着眼原地站了有半分钟。

        “是我。”她连连点。

        明栀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望向邵希臣，后者脸上肌肉抽搐了下，而后风轻云淡地接过手机。

        郑轻轻三个小时前发的消息，她现在才收到。

        而后掏出手机，面无表情地发了条信息给何远洲。

        敬老院甚至给她们派了辆车，还有两名专门随行的医护。

        老师声线仍然很温柔，望向她的眼神不再空。

        老太太长长地“哦”一声。

        中午阳光最好的三个小时里，两个人几乎是逛遍了整个公园，或许是得益于心愿的完成，老师神很好，破天荒地说了很多话。

        这还是明栀第一次被人夸舞有天赋。

        行吧。

        他颔首。

        “哦，刚何特助在这儿转发了链接，我说看看是什么。”

        “是明栀吗？”

        【以后再忘关门，年终奖扣一半。】

        明栀知他的意思了。

        初中军训，她因为经常走正步时同手同脚被教官拉出来单练，对着墙角踢了两天正步；高中育课考试健美，育老师念在她态度端正的份上才给了及格分数。

        她对这个解释的真实持有怀疑态度，却并不想深入思考，笑着附和：“啊这是轻轻姐让我拍的一个简单宣传片……”

        “不太记得了。”老太太摇摇，又陷入沉默，视线停留在湖中心的鸭子上面，说话断断续续的，“你几年级了？”

        信息刚发出去，便有通电话打了进来。

        “邵总您好，没打扰您吧？我是阳光天使养老院的负责人。”

        明栀笑笑。

        最后，两人停在小池旁边。

        -

        小时后，她营养不良，个子总是矮矮的，一至五年级总是坐在最后一排。

        “现在有一米六七。”明栀调好轮椅，坐在石凳上面，手搭着椅子扶手，“老师您竟然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