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于她而言，不是什么稀奇事。

        他哑然失笑：“好。”等她眼泪渐渐止住，商量着：“哭得嗓子都哑了。我去给你接杯水？”

        他应该刚入睡不久，再度被吵醒。

        “嗯。”明栀这才松手。

        不一会儿，他端水过来，坐在床边，拖住她后背，让她靠在床。

        偏偏口中失去味觉，她想吃点儿刺激的。

        明栀拉着他的手不松开，覆在眼睛上，不愿让人看见泪模样，殊不知这样只会让人更加心疼。

        登机之前便空腹，接近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烧退了大半，食也比昨天好了大半。

        忙里忙外几个小时，他甚至可能没来得及喝口水。

        “傻。”他腾不出手拍她脑袋，带上门后，越过餐厅，将她抱回房间，“饿吗？想吃点什么，也可以把饭菜热一热。”

        她却只有喝粥的份。

        “不舒服？”

        稍微缓了会儿，她猜测自己可能是渴醒的，刚抬了抬胳膊，想要去接杯水。

        沙发旁的置物架上，是药品、酒、水杯以及巾温度计等物品。

        翌日清晨。

欠你一命。

        与车内沉闷的空气、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不到，这是他们的家，明栀喜欢鲜花，邵希臣便会派人每天送来新鲜花束。

        “哭也不行吗。”她的眼泪更汹涌，抽噎：“病人的心理很脆弱，你、你能理解吧。”

        久到已经记不清楚，上一次生病被人悉心照顾，是在什么时间了。

        “加了蜂蜜，嗓子会舒服点儿。”他话音刚落，一杯水已经被咕噜咕噜喝得干干净净。

        南瓜小米粥在此刻变得难以下咽。

        是该饿了。

        好端端地什么歉。

        “不想吃……你饿吗……”

        见她不说话，邵希臣只以为是又烧起来，条件反般地去她额，温度并无异常。刚要收回手，却被轻轻按住。

        她心惊得停两拍，转过，才发现邵希臣睡在床对面的沙发上。

        清晨有光透过窗帘，她盯着他眼底新生出的一片乌青，间陡然涌出酸意，嘴角不可抑制地下压。

        她平稳躺下后，邵希臣便离开，房间没来得及开灯，从客厅传来翻找东西的声音，即将入睡时，隐约听见邵希臣耐着子哄她，吞掉一大把药片。

        话没说完整，便沉沉睡去。

        于是又去接了杯。

        半睡半醒之间，她又开始发热，邵希臣几乎是同一时间醒来，摸上她的肤，先是走到房间外给周姨打了电话，又按照医嘱给她进行物理降温，并按照要求观察两个小时。

        除了淡雅芬芳的花香外，还夹杂着食物香味。

        他皱眉，顺着明栀目光方向望过去，恍然大悟。

        蜂蜜水嗓，她间舒服很多，肚子不合时宜地又响两声。

        第三次便是现在。

        是医生特地嘱托，这几天饮食尽量清淡点儿。

        生病使反弧延长好几倍，她糊不清地说话，他必须得凑近，耳朵贴她边，勉强能听清在说什么。

        似有的泪珠，从手心悄然划过。

        明栀生物钟鲜少会在六点钟醒来。

        邵希臣同样饥饿，问过她的意见，便叫了一家酒店早餐的外送。

        借着玄关柔和灯光，明栀瞧见他下起了块干。

        -

        “哭什么？”他语调温柔得不像话。

        人脸识别后，门自动打开。

        她转，望着餐桌上早已冷掉的饭菜，愧疚之情涌起，轻声：“对不起……”

        第二次是在罗沙打群架，她额角被撞，邵希臣压住怒气带她过来，称不上温柔。那条伤疤与他被入室偷窃的小偷划出的那条形状相同，还被郑轻轻调侃是情侣伤疤。

        关于夜里模糊的记忆渐渐涌入脑海。

        张叔在楼下等着，重回车里，考虑到她烧刚退，便关掉空调。

        从前生病时，除非很难捱，她总是吞两粒退烧药，钻进被窝，不天气炎热与否，多加一床被子，反复捂汗，期盼着早些自动退烧，尽量不影响第二日的兼职。

        半夜一点，路总算恢复通畅，约半个小时候，又回到熟悉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