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希臣眼眸一暗，制止她的动作，沉声：“答应了就没有反悔的理。”

        他用实际行动回答，将她的话全堵回去，皱着眉拉下拉链，却发现小礼服裙比想象中要繁琐的多。

        睁眼时，旁位置早已空着，她伸手摸了摸，没有余温。

        怪不得人人都喜欢钻石。

        明栀郁闷地回：“都已经要中午了。”

        万千感慨在心萦绕。

        “什么？”他指尖悄然来到她裙子背后的拉链，冰凉的感，拉锁一步步往下的声音清晰可闻。

        “我说，我爱你。”明栀笑盈盈地又重复一遍。

        却被他直接揽住腰，又拖回来。

        明栀轻轻笑了笑，改为双手搂着他脖子，柔声：“邵希臣，有句话一直忘了告诉你。”

        目光中出复杂的情绪，可怜，祈求，求饶，以及一点儿恐惧。

        他极其哀怨地望过来一眼。

        “是不是上去就不好摘掉了？”说罢，便试着要褪去。

        气息交缠，爱意炽热，明栀描摹着他眉骨的形状，两人谁都没有开口打破沉默。

        “嗯，按照你的指围定的。”邵希臣也笑，神情惬意。

        无来由地开始认同宋冬雪的话。

        冰凉的感沿着无名指缓缓推进，钻石的光辉比泪珠还要闪。她破涕为笑，“尺寸正好。”

        ……

        明栀视线躲闪，要绕过他出门，被轻易拦下。

        邵希臣仍把她往怀里带，低，怜爱地亲了亲她发，中气十足：“知，乖，给你发。”

        又瞅了眼他意气风发的模样，神清气爽，与她形成鲜明对比。

        “知啦。”她用有戒指的手去拉他胳膊，“地上凉，起来呀。”

        经过昨晚，再相望，竟然有点儿难为情。

        他应该早就起床了。

        声音已经很沙哑。

        天边泛起鱼肚白，主卧里淅淅沥沥的水声终于停下。

        她一贯羞于表达爱意，偶尔情动时分，被他诱哄着说喜欢两个字，已是难得。

        指尖停顿两秒，他眸中清明几分，灼热的视线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她轻轻颤了下，声音得不像话：“裙子……”

        明栀忍不住朝着无名指多望两眼，“你怎么知我手的尺寸？”

        明栀忍住笑出声的冲动，望着她皱起的眉，假装遗憾：“真的不能反悔了吗？”

        明显察觉到他松了口气，语调加重：“不许拿这种事开玩笑。”

        见状，明栀收起玩笑，快速弯腰，轻轻吻住他角：“骗你的。我才不会反悔呢。”

        “不用。”

        不出意外地，明栀睡到日上三竿。

        明栀眼沉沉，却在他的吻落在额时，条件反般地惊醒。

        是不是爱着的人皆是这样，患得患失。

        直到发梢全干透，确保她不会因为发冷而感冒，邵希臣才将她重新抱回床上。

        “趁你睡觉时量的。”他仍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没有起。

        尝试着从床上爬起来，她咬紧牙关，还是痛得倒一口凉气，花了几分钟，才艰难地将脚伸进拖鞋。

        “我爱你呀。”

        眼中只剩下彼此。

        明明知她可能是在开玩笑，却忍不住联想到最坏的可能，一颗心因为这句玩笑话七上八下。

        明栀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充满防备地盯了他半分钟，确认他这次不是耍诈，便阖眼沉沉睡去。

        从去年的盛夏，医院前昏暗的小，到现在夜里，他们密不可分地相拥在一起。

        邵希臣结上下动，静默几秒，用气音哄她：“再说一遍。”

        刚传来洗漱的动静，邵希臣闻声，从书房出来，冷不丁出现在卫生间门口，吓她一。

        她被抱到床上，带着点哭腔：“我、我真的想睡觉。”

        崭新且昂贵的礼服裙皱得不像样，他弃如敝履，丢在地上，明栀喊了一声，翻想要下床捡起放好。

        他败下阵来，将她拥入怀中，拉过被子盖在两人上，低声保证：“不折腾你了，睡吧宝贝。”

        不愿提起的伤痛、未来会重复上演的普通日常、以及要携手走下去的邵希臣。

        邵希臣借力，假意站不稳，直接带着她往后的床倒去。

        “怎么不多睡会儿？”他语调温柔的不像话。

        他手上力掌控得很好，轻轻抓过，用力均匀，像在按摩，全然不似方才。

        “再说一遍。”

        “……”她略无语，仍是好脾气地答应他的请求，声调不断上扬着，独有女孩的俏，“爱你爱你爱你爱你――听到了吗？”

        过往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在脑海里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