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成亲前，他在清清上饮血疗伤后，她就成了他最大的肋。

        清清糯糯地说：“你放心吧，我回去都听你的。”

        若是清清受伤，他的上会出现同样的伤口。若是清清死了，他自当是跟着一起玩完。

        要不是夫君，八百年前，她也不会从海滩来到天凤山，修炼出薄弱的仙，舒舒服服地当起小仙子。

        可惜，他不能。

        明媚的笑容灼伤了白泽的眼。

        白泽的剑终是偏了方向，从她的脸颊边过，只削下她的一缕鬓发。

        殷无涯令其他人甩出长剑，用上剩下的法力，御剑逃离。

        不关心她，却不想让她没命？

        清清还低着，只摇示意。

        她现在一个劲地想着救瑶华师姐，夫君可能觉得他被忽视了，难免吃味。

        白泽：“我没有关心你。”

        清清被迫与他对视，睫簌簌地扇动，反应再迟钝也感受到了他的不悦，“还不可以，我要跟瑶华师姐一起回去。你就算关心我，也不该让我放着她不。”

        他脚底下的海水速骤急。

        两人各怀心思，气氛安静得过分诡异。

        殷无涯瞪他，促：“要是等他们，你也会跟着没命。”

        清清凝着他的眼，眄笑一声：“我待夫君更好。”

        “夫人，你还没回答我。”他的声线清冽动人，手中力却让清清吃疼。

        秦岩立在剑上，低看下面，犹豫：“无涯师兄，要不要等下清清师妹他们。”

        师兄们拼了个半死不活，总算顺利地从黑影手里夺下女子。

        清清：“那你为什么要从孤崖跑出来救我，连只妖蛾子都要替我挡去？”

        见清清没有像往常一般，对他冷眼责骂，他觉得无趣。

        “夫人该随我回去了。”白泽退跟前的黑影，敛去笑意，收回手中的剑。

        要是可以，他还想扒了她的鱼尾，把她拎回去的。

        确认是瑶华后，还没来得及高兴，另一黑影蓦地涌现。

        即使得知了她的答案，他似乎也非要让她改变主意不可。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贡邈。

        看着他们的影在眼前化为一个小点，清清心急，凑到白泽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夫君，我们也赶紧御剑逃跑吧。”

        黑色兜帽下的一双眼睛，了几分迷离，携了岁月的沧桑。

        这位魔君和她想象的有出入，看着没个正形，不像仙界那位端庄持重的天帝。

        偏偏，他是否生死是否受伤，对清清无法造成任何影响。

        清清略思考，终于琢磨出了令他不悦的缘由。

        第5章

        清清心想，这话听着怎么自相矛盾？

        白泽：“因为你要是跟这群废物一起面对危险，很容易会没命。”

        黑影的手里晃着一坛子酒，走路踉踉跄跄。

        夫君在她心中的地位，自然无人能比。

        清清笑眼弯弯，“我说对了。”

        他的世界里没有「同门情谊」这几个字，没有兴致再陪她一起玩什么出生入死，营救同门的游戏。

        剑尖加速朝她近。

        “不好了，老魔出来了，我们再不走，都要死在魔手里。”

        白泽抬起她的下颌，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一圈，逐渐收拢。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对他这般笑过了。

        清清的睫颤了颤，目光却依然明亮坚定。

        秦岩无奈地收回视线。

        长达五百年的岁月里，她遇到他时，态度几乎都是蔑视、怨怼和憎恶。

        “夫人待我的确是极好的。”白泽的语气依旧轻慢，话语里的温度骤降。

        现任魔君贡邈！

        白泽戏谑：“除了我，夫人待天凤山其他人真的是很不错。”

        “这还真是好笑啊。”白泽眼尾挑起笑意，眸色潋滟，妖治惑人。

        用她的鲛珠点缀剑柄，鲛尾来包装他的剑鞘，应该是相当美丽。

        其余师兄们离开前，看都没看清清和白泽一眼。

        大概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