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城。

        少女似乎对城中的物事格外有兴致，每到一摊子前，都要好奇地张望半天。

        清清觉得白拿别人东西不太好，从储物袋中摸了一些灵石出来，放在仙门弟子的边。

        小乌鸦说得正起劲，小狐狸拉了下她的手臂，眼睛骤然放光，“别说了，今晚的猎物出现了。”

        清清执着地抓住白泽的衣袖，“我不要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无尽海域，我要和你一起去。”

        “不行，小乌鸦，打起神来。”被问的女子出一条茸茸的狐狸尾巴，眼尾向上挑出风情，“这段时间，魇魔在无忧城作祟，中了魇气的人会被激发出内心最深的渴望，爱恨贪嗔痴恶全都暴无遗。我就是靠食「痴」来增长修为的，你看，我尾巴上的发都变得光油亮了呢。”

        呵，男人。

        白泽顿了顿，点，“恶龙被镇压了千年，刚逃出去需要靠血气和生魂来滋养，好尽快恢复元气。我据目前的线索，得知他现在可能在人界的无忧城一带，所以，我会先去一趟无忧城。”

        白泽将那几名过路的仙门弟子敲晕，从他们上取了两块份玉牌。

        白泽听到她的嘟囔声，回首看了她一眼。

        他让小狐狸跟上。

        少年站在她边，从不促，出奇地有耐心。

        ……

        小狐狸听到乌鸦嘴那么说她，打了个哆嗦，“把你的乌鸦嘴闭上，谁都可以那么说，就你不行。”

        小狐狸走在他边，内心蠢蠢动。

        “而我的成年礼，办得特别磕碜，还只有师父送我灵石。仙女和仙女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他知，如果清清不愿意。就算他将清清关到无尽海域，她想要跟过来，也会想出很多办法。

        两人周如蒙着一层朦胧光晕，与死气沉沉的无忧城格外不登对。

        不待她说完，小狐狸从屋上跃下，收起狐狸尾巴，化成一位妙龄女郎。

        白泽想了下，倒也没有拒绝。

        “你将玉牌挂在腰间，好冒充你是云山仙门的弟子，从前面的关口出去。”他将其中一块玉牌交给清清。

        想到往后的日子没有定数，她又拿了几块灵石回来，低声叹气：“哎，我仅有的这些灵石还是成年礼那天，我师父送我的。当初，瑶华师姐的成年礼办得盛大，仙界有有脸的仙都去参加了，还送了她大量的灵石珍宝。”

        果然，没有任何男人能拒绝得了她的魅力。

        一位女妖托着脸，询问同伴：“我们已经出来觅食好多天，吃得也饱了。好累啊，今晚能不能先歇一歇？”

        小乌鸦着重扫了眼她的尾巴，恍恍惚惚地点，“小狐狸确实变漂亮了。”

        小乌鸦继续说：“我们是朋友，我才劝你。我觉得他会威胁到你的命，为了你的小命着想，要不还是换一个男人吧？”

        小狐狸：“有便宜不捡白不捡，谁知明天会不会来一位游侠将魇魔收了。”

        白泽注意到她，直白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目光上上下下地扫视，从她的发簪扫到绣鞋，样样不落。

        与其让她折腾出什么意外，倒不如将她带在边。

        小狐狸无助地抱住双肩，用妖媚的调调说着楚楚可怜的话语，“这位郎君，家被人抛弃，无家可归，可否容留在你的边。”

到找白泽，他们哪里真的能寻到一片清净的桃源。

        白泽微挑眼尾，轻慢：“好啊。”

        他本来是准备将这条线索告知司狱殿和几位天凤掌门。但照后面的事看来，自然没必要了。

        想起狗天书的结局，她的内心发寒，“那你有绪了吗？”

        一位白衣少年走在街上，边跟着一位俏玲珑的少女。

        一夜暴涨修为的诱惑力太大，无论如何，她都想试试。

        只不过，寻常男人见了她，只会偷偷地瞥很多眼，假装自己是正人君子。她没想到，这位看起来矜贵的公子，倒是如此直接。

        “好。”白泽应下，不动声色地将清清的手拿开，跟她保持一定距离。

        趁清清和白泽短暂分开的时间，小狐狸姿态婀娜地走到白泽前，情脉脉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收回，面拒还迎的笑容。

        小狐狸的自信倍增。

        小乌鸦说：“魇魔那么厉害，来无影去无踪的，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收服吧。不过万事无绝对，你明天可能真的找不到猎物了。毕竟好多厉害的魔都是忽然消失的……”

        小乌鸦则抱有反对意见，“可是，我觉得他是看起来慵懒倦怠，实际上，跋扈暗藏，不太好惹。我觉得你今天会碰诶。”

        小狐狸的目光越来越明亮，“我看那位郎君俊雅出尘，绝非凡俗之辈。若是能从他上食到「痴」，那肯定能抵过其他数百个男人。”

        两只小妖趴在屋，观察着街上寥寥无几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