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女仆装

        两个人在一张床上规规矩矩睡了一宿。

        尹茗乔明显是醉了，在梁声怀里很快就呼吸平稳进入睡眠，只有在鞭炮炸开的时候才翻一翻身。

        梁声睡不好。

        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可以定义为炮友。但是梁声始终是把尹茗乔当成小女孩照顾，无论床上床下。

        床下接触太多就会产生感情，感情太多就做不成炮友了。

        梁声知道自己老大不小了，理应优先考虑一些现实的问题，但是尹茗乔出现之后，一切荒唐的走向好像都是顺理成章。

        无法宣之于口的情绪在心中蔓延，他感觉到生活正在错轨。他有点担心，担心过后又嘲笑自己的胆怯——谈个炮友而已，又能怎么样。

        辗转反侧一晚上，天蒙蒙亮他就去阳台抽烟。

        梁声买这套公寓的时候房价还没有贵得吓人，所以才能靠着自己的薪水拿下高层的首付。买高层看风景才算物尽其用。

        他忙着赚钱，有很久没有好好享受过一个人的日出时刻。

        天刚亮时颜色极浅极淡，朦朦胧胧，是柔和的鱼肚白。在昼与夜的交替时刻，天和地的界限是模糊的，梦境和现实的界限也是模糊的。

        他开始搞不清楚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了。

        认识尹茗乔之后，用手解决的次数少了，用烟解决的时候多了。

        算了，她年轻漂亮，成绩似乎也还行，以后自然会远走高飞。梁声这样自我说服。而他只用把一切当成南柯一梦，放下思想包袱，纵情享受当下。

        梁声回到卧室里时尹茗乔已经醒了，高考生的生物钟真是了得。她自己摸索着点亮了台灯，正在侧躺着玩手机，整床被子都被她裹在身上。

        发现梁声回来，她窸窸窣窣地动了一动，给他让出了半个棉被。

        这是一种暗示，或者说一个诱饵——只要他动动腿，钻进被窝，立马就能把这个漂亮女孩揽进怀里，虽然她脾气不太好，但是起码是温热一只，也算香软可爱。

        然后他可以稍微调调情，再循序渐进地动手动脚，最后说不定可以打上一炮。

        他很快把这个念头在脑中掐死。

        身上的烟味沾到床上又得好久才能散掉。

        当然也不止因为这个。

        他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

        以主人的身份，梁声客气地问客人早饭吃啥。

        露在棉被外边的脑袋动也不动，“我自己带了面包和牛奶，你不用管我。”

        梁声当真就不再管，他把昨晚剩下的饺子放进微波炉加热两个三十秒，凑合一顿饭。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人就像相处很久的合租室友，默契地互不打扰。

        由于尹茗乔不客气地鸠占鹊巢，梁声就抱着电脑待在书房摸鱼。午饭时间他们就把剩下的年夜饭加热，对着电视里的重播筷子翻飞。对于公主居然愿意和他一起吃剩菜这件事梁声在心里默默表示了诧异。

        然后他自觉刷碗。

        下午突然刮起了北风，天色阴沉，两人各自窝在床上，不约而同地睡着了。

        尹茗乔先醒来，她做了很长的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