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十五

        正月十五元宵节，梁声只放半天假。

        孤家寡人一个，这半天假于他不放也罢。

        隔壁办公桌朱文辉下了班就揣着项链捧着花去找小女友快活，饭点不忘给梁声发二人自拍秀恩爱——“声哥今天怎么过？”

        收到消息时梁声正拎着刚在便利店打包的关东煮往家走，咬牙切齿回他一句，“我自有安排。”

        街上烟花盏盏，照亮街角拥吻情侣一双双。梁声仰头看，抬起手机拍照若干张，挑来挑去选了自认最美的一张烟花照发送给尹茗乔。

        看看屏幕上时间估计得出，公主此时难逃人间疾苦，晚自习进行中，又把手机揣进大衣衣兜，迎着冷风赶路。

        不远处就是大学城，现在是寒假期间，没有几盏灯亮，只是M大教学楼轮廓在黑暗中隐约可见。

        他又在并不恰当的时刻想起尹茗乔，想起她的脸，她说话的语气，她给他的触觉，想起他们一起度过的春节。

        “明天早上我就走，要写作业，你送我。”尹茗乔环住他的腰身，把头靠在梁声胸前。

        梁声下身邦硬，隔着单薄睡裤贴在尹茗乔大腿上，但是两人都装做没感觉。

        尹茗乔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必然是因为不想做，他只能化身巨大无害暖身宝揽住尹茗乔，手指绕着她散落在身后的头发，然后嗅嗅她的味道，做个名副其实的变态。

        “想好考什么专业了吗？”

        “金融。”

        “啊？”

        梁声夸张地啊了一声之后就不再说话，语气里的不鼓励不理解让尹茗乔狠狠不爽，她抬手狠狠拍向他的肱二头肌，“你有话快说。”

        “要我说啊，太漂亮的小姑娘不适合做我们这行，很容易被当成花瓶…”

        “你是在现身说法吗？”尹茗乔打断他施法。

        “我是在夸你漂亮。”梁声笑道，“我还没说完，但是公主这种有身份有背景有势力可以另讲…你不用从打杂的实习生做起，到时候会有很多条道路摆在你面前，你可以随便选一条喜欢的开始做起。你想考哪个大学？”

        “就考M大。”

        梁声正在做美发大业的手指微微一顿，然后继续卷卷卷。

        M大是M市的省属高校，离他的公寓开车不过十五分钟路程。

        “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怎么回事？都不想去远点的大学体验体验生活？”

        梁声还没意识到指尖发丝绕得太紧，尹茗乔痛得“嘶”了一声，没好气地回他一句，“我乐意。”

        -今天我来月经，打不了炮。

        叮咚一声消息提醒，梁声低头查看消息，对着屏幕哭笑不得。

        -找你聊天又不是只为了做爱

        -炮友不就是应该只为了做爱？

        尹茗乔回得很快，一句话再次定义两人关系，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梁声嘴角一抽，这聊天走向显得他图谋不轨，于是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