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个温柔的笑，他什么都不曾得到过。

        只因为他不喜自己的鹤有着其他牵挂，便恩将仇报的斩下药师亲如生父的师傅颅，只因为时刻恐惧着鹤会离开自己边，便亲自造出一所舒适美的笼子。

        王爷看着眼前被火烧的焦黑的府邸，面带微笑，血珠如泪般从边不断溢出。

        否则，那鹤定不会再对他出笑了，定也会像恨煞了主子似的，用那清亮透彻的眼仇视着他。

        令人厌恶，令人作呕。

        幼时他曾看过一朵开在板石隙间的花，在一地坚与脏污中绽放出纤尘不染的纯白花。

        王爷一边笑着饮下穿剧毒，一边溺的用指尖拨弄矮案上的桂花糕。

        变得同他一样，被世人唾弃不齿。

        真是他疯了吗，莫非不在意那些德理，只顾着自的望，就是丧心病狂之徒吗。

        对于鹤，对于月光，对于药师――

        这可真是碍眼。

        他将心爱的月光藏进了深，对方看他的眼神宛如看着一个疯子。

        嫉恨、羞愧、不甘、渴求、渴求、渴求、渴求、渴求――

        异于常人的孩童从出生起第一次尝到了嫉恨的滋味，他唤出暗侍，影子似的少年抽出刀，将花连着彻底斩断。

        他想要将鹤从到尾的染上自己的气息，想要得到更多的鹤，不是爱是恨还是其他什么，他全都想要，想要的骨生疼，想要的双目赤红。

        ――――终

        可待他几日后偶然再来，却望见那被他扭断花朵的叶，竟又颤颤巍巍的生长出新的芽。

        孩童面色阴冷，明明已经毁了白花，内心的焦躁却无法平息。

        不屈不挠又生生不息，那温活力的色彩不知为何刺的他双眼发痛。

        这生生世世，他们皆会纠缠不休。

        凭什么，明明如此脆弱无用，凭什么还敢坦坦的活在这世间。

        暗侍抬起，表情阴沉可怕极了，念扭曲了他的眼，口中重新唤出对王爷的尊称。

        最终，受了伤的药师阁下便会重新回到他的怀里。

        可药师阁下却从不曾回过看他一眼，所有的恨与恶都尽数给了主子，而他握在手里的就只有那悄悄从地面捡起的银杏叶。

        “主子。”

        既然无法留下干净的鹤，那便将鹤给弄脏吧。

        他知的，无论这卑微的暗侍怎样挣扎，到最后还是会扯下那副正人君子的可笑嘴脸。

        他想要。

        可他却不懂为何会为了一朵微不足的花而如此难受，脑早慧的孩童为此思考了很长时日，却依旧不懂。

        少年侧过，无声无息的大笑。

        可他却还是不太懂这情感，只朦胧的感觉到他的爱是有异于世间常人的，过于的自私自利。

        直到他遇到了那月光一样的鹤，才逐渐一点一点的明白――

        于是他伸出稚的手，将那白花的朵一点点扯碎撕裂，随后又碾于靴下，直至蹂躏成与脏污石板一同的颜色才停下动作。

        原来那时他是喜爱着那朵花的，如同现在深爱着药师一般。

        又倔强又可爱极了。

着，只不过他一直都在虚伪的自欺欺人，骗自己他与主子是不同的。

        毕竟这暗侍骨子里都与他缠着同样千年的癫狂执念。

        这世间柔的，干净的，脆弱的，他都厌恶极了。

        定会如此，定会如此。

        小小的孩童如此想到。

        他想要得到鹤。

        ――――

        他深爱着的鹤是如此无情，在一场大火里烧的一干二净，连一点气息都不曾留给他，就那样决绝的逃离了他。

        披着稚孩童人的异类这样想着，笑容无辜无害，漆黑的眼瞳透着最阴鸷的恶意。

        这样就顺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