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也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早早的就了准备。几年前便嘱咐太医院往那避子汤里面多掺了几味药材。既能慢慢调理妹妹虚乏的子，还能已然保持住妹妹不受孕的质。不过毕竟喝了那么多年的避子汤，虚弱之下不便受孕。”

        元春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竟然是想要借腹生子。说是寄养，其实一旦送去以后就难得再见两面。小孩子又是容易哄骗的，到时候自己的儿子天天在她的膝下承欢，不出几年若是出现只知养母，不识生母的情况也不足为奇。

        等等，这么多年？元春的后背开始发凉，如果说其他妃嫔无孕是因为侍寝后背灌下的避子汤，可自己侍寝以后喝下的都是助孕的汤药。皇上也是个龙虎猛的男人，又有廷御医的辅佐，房事方面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可为何自己多年仍旧不孕呢？

        厚重的面纱之下，皇后的冷笑似乎回答了她的问题，“本是不可能让一个嫔位赶在本前面诞下龙嗣，贾嫔可别怪本心狠。其实这也是为了保全妹妹你啊，第一个诞下龙嗣的女人竟然不是一国之母的皇后。不需要本推波助澜，妹妹便会成为后的众矢之的。”

        “贾嫔妹妹。”皇后有些无情的说，“本也是女人，也知一个女人对子嗣的渴望。但是你应该知的是，在本这个皇后没有皇嗣之前，里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可以怀孕。所以你也能看到，在妃嫔侍寝以后都要喝下避子汤。可唯独你是一个例外，本知，皇上把你的避子汤换成了助孕的汤药。贾嫔妹妹，你说对吧？”

        等到皇后第一次来到她的寝探望元春的时候，元春已经在里待了七年。

        “今天过后，送到妹妹嘴边的便只会是助孕汤。你可以试着要一个孩子，皇嗣出生以后，便有机会进入皇室享受数不尽的荣华富贵。本的要求只有一点，如果你生下的是女孩，那她就是帝国的公主，由你亲自抚养。如果他是个男孩，那么她就是帝国的大皇子，皇上最为尊贵的嫡子，并且寄养在本名下，由本亲自抚养。”皇后冷冷的说。

        只是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甚至说皇后只要求把儿子送过去已经是网开一面了。在多数的世家豪门里面，姨娘在受也不过是一个妾室的份，一个以色悦人的玩物而已。时下为了避免小妾教不好自己的儿子，一般而言妾室生下的儿女都会寄养在家中大妇的名下，由知书达理的正妻亲自抚养。

        伴随着皇后落寞的声音，元春简直啼笑皆非。一个挖空了心思想要受孕，还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其他妃嫔怀孕的皇后，竟然自己本就是一只下不了的母鸡。这对于皇后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讽刺。她份再高贵又有如何，须知在里母凭子贵并不是什么难事。

        “娘娘的意思是――”尽元春的心里充满了对这个女人的恨意，却也不得不保持应有的恭敬。

        元春木然点，她当然知正妻无子、妾室不得有孕的规矩。只是当年皇上心情一好，给她换了汤药以后，元春心里还有些小得意，并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只以为这是皇后默许了的事情，这么多年来她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却不知为何今日提及此事。

        “就在前些时日，无数杏林圣手给本了一次极为细致的检查。得出的结果是，本因为小时候的弱多病，导致现在寒难孕。说是难孕，本知晓那不过是他们怕本一怒之下责罚而说的托词而已。本应当这辈子都不会有孕了。”

最纯洁的友谊。这个时候宝黛之间应该还只是简单的友情，贾家的大人甚至都不在意他们是否避嫌。或许等他们再大一些，就不能再像小时候这般亲近了。

        “所以那本不是助孕的汤药是吗？”元春颤抖着声音问。

        “在太医院的时候它是，等入了你的寝殿便不是了。”皇后并未否认，反而坦的承认了，她的语气里似有疲惫之色，“可是后来，随着本久久不孕，皇室那边也颇有微词。毕竟本不能为了一己私而断绝了后里其他女人怀孕的可能，对于皇室来说，他们只需要有皇子诞生即可。至于母妃是谁，那只是我们这些女人才关心的事情。”

        皇后自然不是傻子，她这般行事就是意图敲打元春，老老实实的按着她的计划来。怀孕生子，然后把儿子亲手送到她手里去。

        只是她还有得选择吗？皇后既然敢只一人来到她的寝殿，毫不顾忌的把对自己的阴谋全盘托出。这样的女人不是傻子，就是有所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