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某种说不出的感觉将他攥住，祁云舟垫起脚，看着眼前的小哥哥，表情懵懵的，耷拉着小脑袋，像是一只没得到期许答案的小动物。

        如果你再听不到，让我重复一百遍也可以。

        *

        终于，在小朋友炸的前一秒，顾言抬眼看石桌，用一种很妥贴的语气说：

        光晕的颜色和手上的温度一样温。

        “嗯，我松。”小云舟失落全没的叫声里，顾言放下手，同时把视线收了回来。

        请你放心，无论你选择了什么，哪怕他们内心里其实不认可，其实很难过，但因为爱着你……他们依旧会选择――

        无数担忧的目光下，脸已经变成芭蕉色的林老爷子高喊。

        “嗯嗯嗯！”

        “会，”顾言的回答像刀刃一样利落，顿了顿后，他又轻轻说，“但他们依然会爱你。”

        混乱的一切从哪里思考开始，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那也没关系。”顾言贴着他的耳朵说，阳光洒在他冰雪似的的小脸上，雪化了，他的眉眼好看得惊人。

        “云舟，其实我的意见不重要。

        但，现在是戳他脑袋瓜的时候吗？！想着想着，又一从他的上炸……不对，是翘了了起来。

        小云舟：鹅鹅鹅？

        呼啸的救护声响起，小云舟看着林老爷子恨不得车的影，垂下眸，蜷成一小团后，慢慢抱紧了自己的膝盖

        “如果一定要选择的话……我建议你选林爷爷。”

        尊重。

        小云舟心里的某盏信号灯却“啪”地一下灭了。

        心说这样也好，这下他总算能思考……今天混乱的一切了。

        温柔的秋风中，顾言轻轻抱住祁云舟。

        祁云舟扑闪了一下眼睛，极近的距离里，他看着对方的眸子，对方的动作，对方心有力动的声音。

        老实说，小哥哥的手指非常漂亮，修长白皙，轻轻按在他上的时，指尖还淌着淡淡的意。

        “你问我……究竟是让祁叔叔，还是林爷爷当你的第二期家长？  ”

        “选亲外公，”顾言却很浅很浅地笑起来，但下一秒，他突然掐起小云舟那张格外失落的小脸，一字一字说：“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毕竟他是你的亲外公，不是吗？”顾言却像是没注意到小云舟的表情似的，冰雕似的小脸笼罩在一层阳光里。

        “嗷嗷嗷？松手松手，小哥哥你给我松手！”

“等等……我没事，我不走，我不用现在去医院！我还要看我的乖――”

        好奇地一戳，一戳。

        两分钟后，突然被问题砸中的顾言怔了怔，稚的眉心里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疑惑。

        “喵喵喵？”祁云舟这次彻彻底底的被惊到了，他下意识看向顾言，顾言似乎正看着亲爹所在的方向。

        请你抛去他人的理智，抛去那层名为懂事的外衣，想想对自己选出的结果究竟满不满意？

        但最重要的那句话  他似乎没听清。

        *

        “所以小姨，无论我说了什么，他们都会尊重我的选择，对叭？”

        亲外公，对，正常人应该都会选他选亲外公……

        收回后，在云舟清亮的眸子里，小少爷认真看着他，的声音里既有孩子的稚，又带了份同龄孩子不会拥有的成熟，他说：

        “他们依然会爱你，像绵阳爱着青草，就像……我拒绝了爸爸很多次，但爸爸依旧爱着我一样。”

        一时间，他有点茫然，有点失落，心里像踏过一万匹羊驼。

        那一刻天空如洗，温的阳光洒在两个孩子上。

        但最后一个字还没喊出，他就被担心亲爹食物中毒的儿子和担心亲叔气急攻心的侄女……一左一右，联手架上去医院的车。

        重要的是，你自己想选谁。”

        顾斯年站在长椅旁收拾一石桌的烂摊子，一黑红，西装口还有着林老爷子之前砸上去的番茄酱。

        歪着脑袋纠结了一小会儿后，小云舟想，太遥远，太严肃的东西，反正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所以，不如从由他主导的，离他最近的，那个“快乐小家第二期选谁家长”这个问题开始吧！

        “我……自己想选谁？”小云舟把趴在顾言的肩膀上，他发丝柔，乌黑的发色下，弯弯的眸子闪过不解，“那小哥哥，如果我选了其中一个，另一个会难过吗？”

        又一戳。

        小云舟把点得像打地鸡似的，他一脸期待的看向自己最聪明，最理智，永远用最耐心的态度思考他的问题的小哥哥。

        顾言不却说话，他只是把手指按在祁云舟某不听话翘起来呆上。

        “林……林爷爷？”小云舟刚要炸的一下子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