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看什么劳什子焰火，但是既然小师姐想看，那么到时候还是将那无聊的海市保留下来吧，要是她喜欢，天天叫人放水中焰火给她看也无妨。

        两只熊崽子只和她吃过一顿饭，有些怕生，不敢就过去，只一个劲拿眼觑张福瑞。

        其实刚刚他并未说实话，他幼时曾去过一次海市。他还记得他们换上平民孩子的衣裳，鲛皇把他扛在肩上，鲛后从始至终都握着他的一只手。水中的焰火究竟是什么样的？他已经记不清楚了，他只记得很漫长，他没看完就趴在鲛皇宽阔的后背上睡着了。

        当然没有什么明年，不久之后他的左眼变了颜色，他成了祁夜，被铁链锁了起来，不再是任何人的孩子。

        张福瑞无奈笑：“还不谢谢姐姐。”

        汤元门一行人穿街过巷，来到早就预订好的摊位前，张福瑞已经到了，正在支杆子，两只小黑熊在一旁蹦蹦，福瑞叔不时转过吼一句：“阿大，不许用你的脏手挖蜜吃！”或是“二郎，别跑到人家摊子上胡闹！”

        张福瑞又吼：“吃东西别吧唧嘴！学堂里先生教的都忘啦！”

        舒静娴忍不住：“福瑞叔，你也得他们太紧了，难得过节，让孩子们松散松散。”

        他们这才了谢接过糖，坐在摊位旁的小凳子上“吧唧吧唧”吃起来。

        “这是什么？”戚灵灵好奇地伸出手。

        秦岸雪连忙拦住她：“小师妹不能碰

        秦芝：“婶婶怎么没来？”

        两只小熊穿上了喜气洋洋的红色锦袍，着小帽，出圆乎乎的耳朵，别提多可爱。

        张福瑞：“她呀，趁着我带这两只崽子出门，她找姐妹松快松快去。一年到带着这两个闹腾的小东西也没个空闲，难得过节也让你们婶婶口气。”

        众人一边听福瑞叔唠叨育儿经，一边收拾好货摊，铺上云霞锦当棚布，点起两串锦鲤灯笼，把货物摆好。

        张福瑞朝两只崽子吼：“大郎二郎，前日在学堂学的那个莲花咒，来给哥哥姐姐们背一遍。”

        师兄弟姐妹几个都准备了各自的货物，林秀川是各色符箓、护符、亲手的玉雕，雕成各种小动物的形状，玲珑可爱。舒静娴则准备了小孩子玩的雷火、弹弓和袖里箭，四师兄前摆了一大堆绣活，五师兄掏出一堆小木偶，大多缺胳膊少，表情阴森，也不知是用来什么的。

        张福瑞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师侄说的是，是我太急躁了，如今要入罗浮的门是一年比一年难，真是愁人……”

        两只小熊扭扭，抓耳挠腮，用脚蹭地，就是不肯表演莲花咒。

        张福瑞支好竹竿，在两只崽子后脑勺上分别来了一下：“吃喝的时候也不用人说，一个两个上赶着，叫你们表演个咒法就缩缩脑。”

        说着从乾坤袋里拿出两包蜂蜜松子糖。

        戚灵灵：“……”连修仙界的儿童也躲不过逢年过节在亲戚面前表演节目。

        师兄弟姐妹几人有阵子没看见两只熊崽子，都围上前来，这个摸摸耳朵，那个薅薅脑袋。

        祁夜熵记事早，记又好，所以脑海中留下了这些无用的记忆，想清除也清除不掉，偶尔沉渣泛起，也兴不起一丝波澜。

        众人都“应当的”。

        “我们明年再来看。”他依稀听见他们说了好几遍。

        两只小熊崽立刻正襟危坐，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戚灵灵连忙招呼两只崽子过来：“姐姐这里有好吃的，要不要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