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祁夜熵！

        她强撑着笑：“阁下要是想对我什么，也不用大费周章。”

        戚灵灵老实：“不信。在下修为平平，就算长得还可以，但是阁下这种大人物什么美人没见过，我这种庸脂俗粉更是过江之鲫。阁下有什么条件，不如明说，也省得我妄加揣测。”

        得想个办法试探一下，她心。

        男子拿起酒杯沾了沾，略微有些苍白的嘴沾了酒，仿佛染了血，给他那半张脸添上了点妖异之色。

        会是祁夜熵吗？可是大反派从来不会说出这么直白的话。

        她干巴巴地笑：“阁下开玩笑的吧。”

        酒出奇辛辣，一口入，她的双颊顿时烧了起来。

        男子自己没喝，交叉着手指看她，幽幽：“人肉。”

        男子：“值不值，戚仙子说了不算。”

        戚灵灵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瞬间，她被装到了。

        她正想谎称自己刚刚在睡觉，还没来得及说，对面：“小师姐在外面？”

        男子偏了偏：“仙子难担心在下在酒里动了手脚？”

        容貌不像，声音不像，但那种说话的调调，周的气质，举手投足间的风度，都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优雅的小混。

        而且她的气海并没有特别强烈的反应。

        他顿了顿，拿起酒杯：“难得良辰嘉会，不说这些。仙子不如尝尝这酒合不合口味。”

        男子没说话，只是挑了挑嘴角。

        不过随即她就清醒过来，就算再自恋，她也不觉得自己一顿饭值五亿，人巴菲特一顿饭也就三千万。

        她好不容易接上一口气，站起：“抱歉，失陪一下。”

        肴馔致，分量很小，让戚灵灵想起上辈子那些网红餐厅。她心思不在吃上，满腹心事，几乎没注意自己吃了些什么。

        “仙子请便，”男子从容又温和，“等你回来上最后一菜肴。”

        “嗯，”男人，“最多不过四五日便能办完。宗门的事如何了？”

        “吃完饭，走走消消食，你怎么知？”戚灵灵心虚。

        “其实我自视高的，”她稳住心神，“但是就算我眼睛长到天花板上，也知自己一顿饭不可能值五亿。”

有一样出了问题。

        戚灵灵：“……”

        戚灵灵心尖微微一颤，这眼神太过熟悉，由不得她不多想。

        男子放下手中酒杯，面下的眼眸温柔：“戚仙子是高看了在下，低看了自己。仙子焉知自己不是别人眼中独一无二的珍宝呢？”

        男子笑起来：“自然不可能。这是此地雪山上特有的一种小兽。”

        戚灵灵：“差不多了，你别担心。”

        戚灵灵走出花房，往林子深走了一段路，这才接起祁夜熵的传音，这时候他的传音铃已经在响第四遍了。

        戚灵灵只是觉得那酒的颜色有点可怕，也担心自己酒量不好喝多了说错话，当即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倒是有一肉羹格外鲜美，她忍不住多吃了几勺，随口问：“这是什么肉？”

        这时有傀儡悄无声息地走进花房，给两人上菜。

        两人随意聊了两句便断开了传音。

        正想着，耳边忽然响起传音铃的声音。

        戚灵灵嘴里还着一口汤，闻言脸色一变，一时不知该咽下去还是吐出来。

        戚灵灵看着鲜血一样的酒，有些迟疑。

        祁夜熵：“那就好。”

        “小师弟……”

        可如果真的是祁夜熵，他怎么会出这么明显的破绽给她呢？

        到底是不是呢？她本以为只要见到本尊一眼就能鉴别出来，可是现在反而越来越糊涂了。

        祁夜熵：“我听小师姐得厉害。刚用过膳，别走得太快。”

        戚灵灵正在喝酒，一口酒呛在咙里。

        戚灵灵微微松了一口气：“你那边一切顺利么？”

        而且席间有好几甜口的菜肴和点心，他一概没碰。

        戚灵灵避过脸去，捂着嘴咳了一通，耳边传音铃停了片刻，随即又命似地响起来。

        他笑了笑：“我说不是玩笑，仙子信么？”

        男子笑了笑：“戚仙子肯赏光与在下共进晚膳就够了，区区薄礼无需挂齿。”

        她想了想：“那么阁下希望我用什么偿还？”

        戚灵灵：“……”

        男子贴心地递上一方干净的素帕：“戚仙子小心。”

        和对面的男人相越久，熟悉的感觉就越强烈。

        连恶趣味也和那坏东西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