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找不到，小师姐还是服原来的解药吧。”他不提“血”，好像生怕说了她就会嫌弃似的。

        他乜着眼问那美人：“你猜他们中，哪个会活下来？”

        戚灵灵看不清他的脸，但能感觉到他在看她。

        连她都觉得自己虚伪，谁会放任亲弟弟和自己暧昧，谁会让亲弟弟给自己“解毒”还乐在其中？明明就是不断找借口放纵沉沦，现在却把责任都往他上推，真是敢不敢当。

        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愿意冤枉他。

        “何种关系？”男人问。

        “当然。”

        美人长舒了一口气，在榻上。

        “我希望你爱惜自己一点。”戚灵灵轻声。

        美人脸上惊喜一闪而过，嗔：“主君又拿婢这等苦命人打趣。与主君打赌，婢一定会输……”

        她不由又有些生气，但与其说是气他诡计多端，倒不如说是气他这样满不在乎地对待自己。

        男人脚步一顿，转过，后是斜阳晚照，如火辉煌，他的脸却隐藏在一片暗影中：“小师姐还有什么吩咐？”

        裴谌指指台边一个巨大的玄铁笼，里面盘踞着一黑影，足有小山那么高。

        祁夜熵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好。”

        “好，我答应你。”他。

事应当和情投意合的人，我们这种关系不应该……”

        “不试试怎么知？”裴谌。

        “小师姐，”祁夜熵站起，“若是无事，我先回去了。”

        裴谌倚靠在锦榻上，就着美人手慢慢饮着酒，时不时抬眼看看两个鏖战的剑修。

        已经一错再错，不能继续错下去了。

        “小师姐说。”

        ……

        态度越好越可疑，戚灵灵知他不可能因她三言两语就改邪归正，如果药真是他买去的，他多半还是不会拿出来。

        美人被他掐得眼泪汪汪：“婢遵命……”

        “离毒发还有一个月左右，总不至于整个五域都找不到一颗吧。实在不行再找你求血，那个……发作的时候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

        戚灵灵心尖上像被针刺了一下。

        戚灵灵心脏揪紧：“我觉得值得就好。”

        半晌，他终于开口：“小师姐当真要把一个愿望浪费在这种事上？”

        两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形只剩残影，只见剑光交错飞舞，不时传来剑锋割破血肉的裂帛声，显然不是寻常比试。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戚灵灵着看着他：“是，之前是我不好。我比你大，应该比你清醒。”

        男人沉默不语。

        美人咬着指尖左右为难，声：“婢愚笨，实在猜不出来……”

        男人仿佛笑了：“因为小师姐把我当亲弟弟。”

        “我现在想用一个。”

        不多时，台上两人分出胜负，果然是魁梧的那个一剑刺穿另一人的咽，幸存了下来，但胜者上也是伤痕累累，血不止。

        祁夜熵神色不变，温柔：“好，我会替小师姐留意的。”

        好像他真的只是件物，上的一切都可以随意取用，随意丢弃。

        美人一阵哆嗦，连连摇手：“婢不敢赌……主君别说笑了……”

        裴谌笑意更深，抬手用力握住她尖尖的下颌，晃了晃：“富贵险中求，你的胆子不是一向最大么？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想给你夫人呢，你怎么倒来败我的兴？”

        “你许过我三个愿望，还记得吗？”戚灵灵问。

        裴谌从金盘里拈起一颗进口中，勾着角：“我与你打个赌如何？你随便指一个，若是赌赢了，我让你裴夫人。”

        “若是婢赌输了呢？”美人将信将疑。

        戚灵灵很想问问他，买走百毒丹的究竟是不是你，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最后还是选择旁敲侧击：“小师弟经常到任务，也麻烦你帮我打听打听哪里有百毒丹。”

        祁夜熵垂下眼帘：“我知了。可是小师姐上的蛇毒……”

        她指了其中一个形较为魁梧的剑士，裴谌方才松开手。

        前两次都是她默许了事情的发生，过程中还很享受，甚至忘乎所以，现在说这种话实在是后炮。她低下：“怪我不好……”

        “你是我师弟，就和亲弟弟差不多……”戚灵灵低着不敢看他，她能想象男人眼里满是讥诮。

        祁夜熵的声音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小师姐是这样想的？”

        “我会尽力去找解药。”戚灵灵。

        戚灵灵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戚灵灵默默看着他的影子被夕阳拉长，在他推开门的时候，她忍不住叫住他：“小师弟。”

        裴氏庄园灯火通明，新建的凌云台上金鼓铿锵，两个男子各执一剑在台上过招。

        他调情般：“要是猜错了，就拿你喂我的小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