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这责任又由谁来担？”

        玉衡元君不善言辞，一时不知如何反驳，毕竟她对戚灵灵、祁夜熵了解有限，无法为他们作保。

        “诸位想置事外，大可以袖手旁观、隔岸观火，”裴谌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裴某却无论如何不能让让这邪魔逍遥法外！”

        他说着举起令牌，扬声：“阵主令在此，天极护法听令！”

        然而出乎他意料，那些黑衣人并未跪下接令，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裴谌难以置信地打量着一张张覆着面的脸，咬牙切齿：“怎么，难你们不认得阵主令？”

        一个护法越众而出，抬手摘下面，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

        不止在场的修士，连水镜前的人们都惊呆了――这张脸实在太有名，五域之内几乎无人不识。

        沐诗月手里的镜子又一次“哐”地砸在地上：“沈师叔？”

        北宸沈不周向众人颔首一笑，仍旧是平时那风不羁的模样。

        “诚如诸位所见，”他淡然，“沈某自家师承袭天极护法之责，已有一百多年。三年前，阵主令选中裴君为阵主，在此之前，阵主令一直由沈某代为保。”

        玉衡元君点点：“既如此，想必没人比北宸友更了解此事来龙去脉。”

        北宸君：“沈某对天极阵法，以及裴君的为人，的确略有所知。”

        裴谌一张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沈不周，难你要背叛阵主令？你难忘了当初对令牌发的毒誓？你就不怕阵法反噬？”

        沈不周平静：“沈某这百余年来，自以为替天行，了许多违背本心、为人不齿之事，理应受罚，只求不再助纣为，有朝一日能赎清罪孽。”

        裴谌冷笑：“很好，那么本座就成全你！”

        他说着将阵主令抛至半空，掐诀念咒，木牌高悬空中，显出金色符文，一金光从令牌中出，如利箭穿透沈不周的腹。

        他一声不吭，只是用手捂住伤口，血从指间渗出，一滴滴落在地上。

        戚灵灵下意识地想起阻止，但十指被祁夜熵紧紧扣住。

        “这是他该受的。”男人冷冷。

        戚灵灵知他说的没错，为护法，要脱离法阵，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一光接二连三地穿过沈不周的，血越越多，他渐渐站不住，单膝跪了下来。

        法阵的惩罚不止施加于躯，每一光都会带走几十年苦修得来的修为，第九光穿过他心口时，他口吐鲜血，长发褪去乌黑的颜色，变成了银灰，这是修为快速倒退至元婴以下的表征。

        在场的都是修士，知这些修为多么来之不易，许多人出不忍之色。

        沈不周却甘之如饴，向扶他起的同门弟子摆摆手，用剑支撑着站起，出轻松的微笑，仿佛卸下了一副背负上百年的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