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眼发直，喃喃自语，“小蛮……你是小蛮……”

        苏小蛮悲伤地看着他木然的眼神忽然焕发出光彩，几乎有点像她记忆中的那个人了。

        “我想起来了，小蛮，你是我的小蛮……”裴谌脸上满是失而复得的欣喜，“放心，我已经练成了上乘功法，又有阵主令护持，再也不会任人宰割，也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他血红的双目中闪动着疯狂：“等我把他们杀了，再也没人敢看不起我，我要让你这世上最幸福最尊贵的女子！”

        他向她伸手：“小蛮，过来，到我边来。”

        苏小蛮失望地摇摇：“我本不想要那些。”

        裴谌眼里的笑意消失：“为何？”

        苏小蛮叹了口气：“裴谌，收手吧，别一错再错。”

        裴谌脸色骤变，声音变得冷厉：“难连你也受他们蒙蔽，要离开我？”

        他顿了顿：“小蛮，过来！”

        苏小蛮却往后退了一步：“事到如今你还认为这一切都是别人的错么？”

        “当然！”裴谌，“我裴谌从未亏欠他们一分一毫。我对不起的只有你一人。”

        “那些被你残忍杀害的人呢？留影石里那个姑娘呢？那些白骨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苏小蛮说着说着带了哭腔，眼眶红起来。

        裴谌笑起来：“你是在吃醋？那些女人不过是些卑贱的婢，以后我连看都不会看他们一眼。要是你讨厌他们，我就把他们杀光。”

        苏小蛮只觉眼前的人陌生得可怕，他仿佛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只是一味用他扭曲的眼光来看这个世界。

        “过来，小蛮，”裴谌促，“到我边来！”

        苏小蛮摇摇，坚决：“我虽然救过你，但是已经和你没关系了。”

        顿了顿又：“我不后悔散尽修为替你挡雷劫，但若是早知会害死这么多无辜的人，我一定不会救你。”

        这些话仿佛一把刀插进裴谌里，绞碎了他的五脏六腑。

        “连你也……”他仰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原来你也和他们没什么不同，连你也背叛我，弃我而去……哈哈！”

        他转向戚灵灵，眼中满是刻骨的仇恨：“是你，你对小蛮说了什么？是你教坏了我的小蛮！”

        悬在半空中的阵主令似乎也感觉到了主人滔天的怒火。古旧的木牌变成烙铁般的通红。

        一猩红的符文从令牌中飞出，从裴谌眉心没入，在他脸上、手上若隐若现。

        他的双眼也变得猩红，印堂间的黑气越来越明显，两行血泪从眼角淌下来。

        他的间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吾乃天极斩邪阵主，奉天之命斩除邪魔，谁敢阻拦，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