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真相，一切好像都变得无所谓了，她的情绪平稳得好像一潭死水。

        他说着转过，用粉笔写下一个大大的“熵”字。

        片刻后，门“砰”一声关上，两人骂骂咧咧的声音总算远去。

        倒是时不时会梦见一些以为早已遗忘的往事。

间不值得。

        时不时有人开门进来，不是医生查房就是护士给她检查指标或者换点滴瓶。

        她的还是有点晕，医生给她了个检查没什么大碍，再观察几天就能出院。

        “啪”一声脆响，也不知是谁挨了一巴掌，接着便是厮打声。

        戚灵灵一点也不意外，对这两个人来说基本作罢了。

        她凌晨加班倒在电脑前，被赶来的救护车送到医院，经过一夜急救生命征平稳下来，但是始终没醒，已经昏迷了一周。

        两人都是外强中干的货色，被医务人员一吼，立刻噤声。

        她想不出答案，也就没再继续想。

        这天，她无端梦见自己回到了高中课堂，上的是化学课，老师两手撑在讲台上：“今天这节课，我们来了解一下熵和焓概念……”

        “要通知亲属吗？”医生问。

        赵德顺低声下气地：“医生，我女儿什么情况？都昏迷半个月了，到底还能不能醒过来？”

        周遭安静下来，戚灵灵睁不开眼，又睡不着，只好继续直地躺着。

        甚至想起祁夜熵，她也无动于衷，那个名字和它背后的意义似乎断开了联系。

        戚灵灵摇摇：“我没有亲属，那两个人再来闹事的话麻烦保安师傅把他们赶出去。”

        医生气极：“你们有完没完？患者需要安静，要打你们出去打！”

        对了，她之前想着回到现实世界第一件事就是找律师立遗嘱的，那几乎成了她回现实的最大动力。

        可是现在她连这个也不怎么在乎了，只是不想看见

        “这种病房，一天的费用高的吧？”

        她睡着的时候会梦，但一次也没梦到祁夜熵和书里的世界，那三年多发生的事她全都记得，但却激不起丝毫情绪，仿佛那些都是别人的经历，她只是个看客而已。

        她困惑的是出事时办公室就她一个人，是谁打的120呢？

        好在两人嗓门太高，终于惊动了其他人。

        “你自己好到哪里去了？没钱还要打脸充胖子，等着女儿死了抢遗产送儿子去留学，你那个猪儿子会读书吗？读个没卵用的野鸡大学差不多！”

        她时而睡去，时而醒来，醒的时候也浑浑噩噩，意识仿佛徜徉在一条白色的河里。

        一个女声斥：“病房里吵什么？还让不让家属休息了？”

        前两天同事联系上了她父母，两人听说她可能醒不过来，便打起了遗产的主意，刚才那一幕隔一两天就要上演一次。

        戚灵灵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了自己“猝死”后发生的事。

        “谁不知你这两年生意不行，厂子都赔出去了？就等着女儿死了拿钱填窟窿吧？我告诉你，赵德顺，你梦！”

        赵德顺的嗓门又大起来：“你以为我不敢打你？”

        不等那个字写完，她蓦地惊醒，睁开了眼睛，恍惚了几秒钟，却想不起来自己梦见了什么。

        女医生公事公办地回答：“……”

        不等医生回答，朱兰香冷笑了一声：“怎么，恨不得女儿救不回来，你好抢她遗产？”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