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她便甩袖转，大步走向塔楼。

        每回洛晚凝气极了都会去塔楼花房里疯狂修剪花草，这意味着接下来至少一个月她都不会跟丈夫同房。

        陆尽泽慌忙招手让牧史离开，并小声嘱咐后面安排的弟子全撤离，随后便追上妻子连连赔罪。

        洛晚凝冷着脸控诉：“乾空年纪辈分都比你大，他都经常会陪弟子一起过节，丝毫没架子跟一群臭未干的孩子一起围着篝火唱唱，我真不明白这样温馨和美的场面究竟哪里伤了尽常真人的宝贝面子，值得你每年设局来拖延时间，等人都走光了，您老才能纡尊降贵陪我下山走一遭是吧？”

        “子修他尚未娶妻生子，我与你已经成婚数十年……”

        洛晚凝脚步一顿，陡然回冷冷看着丈夫：“成婚数十年的人就不感受冬雪节的示爱了么？当初尽常真人追求我的时候，怎么就能着突破底线，在冬雪节那日站在人群中央，对着我那么丑的求偶舞呢？我以为这个男人为了我不惜放弃原则，原来只要到手了就一切照旧了么？”

        “当然不是，”尽常真人辩解：“我只是寻思老夫老妻，再怎么恩爱，也不便当众招摇过市，我对夫人的感情又何须再用那种稽可笑的方式表达？”

        洛晚凝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抿嘴无言。

        她想要他继续用年轻时那种愚蠢的方式表达，但她心里想要的那些事，都早早被他定义为了“稽可笑”、“幼稚无知”、“哗众取”……

        她经常会反思是不是她真的太幼稚不成熟。

        是不是应该假装自己跟克己复礼的丈夫言行喜好全一致，才能现他们炎海陆氏的家风？

        可笑的是为了合丈夫的需求，她的儿子在尚且懵懂的年纪，就要扮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五六岁的时候就会在跟小伙伴玩闹和跟长辈论中，乖乖选择坐于厅堂。

        洛晚凝一直觉得儿子的子可能天生随陆氏严谨古板，直到在儿子九岁那年，她发现儿子床下偷偷挖出的小地里藏满了书籍。

        那些书并不是什么经书文，而是真正小孩子们爱听的那些说书人讲的拟话本。

        那个时候洛晚凝才意识到，她没有保护好孩子应有的童年。

        她主动下山疯狂给儿子买了一堆小话本，听说凌云仙府里有很多失传的话本，还特地请求乾空真人去跟寂灭天尊商量，让他儿子可以自由出入借阅。

        而此时此刻，她开始怀疑。

        被摧毁的只有儿子的童年吗？

        那她呢？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作为老夫老妻中的老妻，她想要的一切真的就都那么无所谓么？

        -

        一刻钟之后，小天尊摇晃脑地从一堆小女修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带着满包子脸的印，飞奔冲回了烧烤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