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私下告诉陆决，由他自己决定是否要告诉旁人。

        “别怕，慕梨。”陆决误会了她的颤抖，走近一步轻声安她：“若是七日之内无法突破禅渊所需的力量，我可以了结我自己，禅渊便没必要伤害你们。”

        “逃不掉的，否则禅渊也不会如此轻松地答应暂缓七日。”慕梨坐在椅子上，抱紧不安的小胖崽，仰看向陆决：“陆师兄，七天之后，不论结果如何，不论发生什么事，这都不是你的错。”

        众人商议到深夜，最终还是只能面对现实，四位堂主打算接下来七天七夜与陆决不眠不休地对战，尝试出一分禅渊上人想要的力量，这样至少能再拖延些时日。

        商议结束后，陆决跟着四位堂主前往山福地，以便在灵气纳入充足的条件下坚持七天作战。

        “就算逃得掉，我也不会走！”洛晚凝也站起朝他们走来：“禅渊师祖的实力早已远超飞升修士，对我们而言，他与神无异，若是他真要取我们的命，那便是天命，我们尽人事便没有遗憾了。”

        出门的时候，衣袖被一只手轻轻扯了扯，陆决转过，慕梨站在他后，目光疲惫地望着他。

        陆决心口猛一咯噔，蹙眉看着她。

        他眼里陡然闪过一丝惊愕，半晌才到：“你是说，月食那夜，控我企图杀光所见活物的念……其实是一个意识？一个不属于我的人的意识？他在我里？”

        慕梨把自己此前的猜测说出来，并推测：“我怀疑禅渊就是因为这种不公，想要湮灭天，建立新的法则，而他的力量又不足以对抗天，才想让陆决与他联手。”

        也就是说，一旦你的力量完全觉醒，怀灵师尊、我，甚至是你爹娘，对你来说，有可能会成为陌生人，你并不会因为他杀死我们而怨恨他，所以他才敢肆意妄为，他说的那句‘你很快就没有在意的人了’，也就是这个意思。”

”

        “不！”慕梨一惊，赶忙仰看向他：“他不可能放过你，若是你重入轮回，他或许会杀了你在意的所有人，让这些人陪你转世再生，如此一遍一遍残杀这些人，直到你觉醒为止！”

        反正七天后她可能就要死了，此刻任一把也不用担心陆决会怎么看她，她最多只需要尴尬七天。

        慕梨有种扑进他怀里踮起脚尖猛亲他的冲动，她感觉这么能缓解绝望的恐惧感。

        “禅渊究竟想要我什么？”陆决痛苦地追问。

        不用她开口，陆决就转上前一步，向几位堂主请示了一句，而后独自跟着慕梨去了一间无人的阁，关上门。

        陆决缓缓紧拳，想要反驳，却心知自己毫无反抗之力。

        实际上她不会这么，光是出现这个疯狂的想法，就让她下意识垂下视线，不敢与他对视，都羞耻得微微颤抖。

        慕梨坦白回答：“我也无法完全猜透那是什么，但我猜想那意识会在你的力量觉醒后，跟你争夺的掌控权，就像月食那

        陆决难以置信：“与他联手？残杀我师尊和我师妹来彰显诚意么？我若当真有他以为的能耐，第一个湮灭的就是他！”

        慕梨仰看着他，纠结许久，还是没有当众说出真灵会吞噬陆决意识的秘密。

        仿佛坠入一场无望的噩梦，重伤的怀灵师尊，刚过完十六岁生日的小师妹……七天之后，可能会因为他的无能惨死在他面前。

        两人之间的默契在这场可怕的噩梦中变得更加锐。

        世界一下子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压抑的情绪突然在彼此面前炸开，弥漫在狭小静谧的房间内。

        慕梨神色凝重地点点：“这正是我想告诉你的事――如果你的力量完全觉醒，你为人族的意识，有可能会被觉醒的那分新生意识所吞噬、取代。

        陆决茫然注视她片刻，缓缓蹙眉，低声：“新生意识？什么叫……”

        原本在她怀里的小胖崽已经被暂时交给洛晚凝照顾了，她有很重要的事想单独对他说。

        陆决脸都吓白了：“你确定他这么，是想拉拢我陪他一起反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