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陆决勾起角，委屈的表情一变，扬起恶作剧得逞似的笑容，“如你所愿，我只要变成一个‘没救了’的废物，不就再也不用羞耻愧疚了么？”

        慕梨甚至当众抱他。

        “嗯，”乾空真人也点点：“我相信阿决,他从来不会让人心。”

        陆尽泽转看向师兄和师姐,沉声坚定地开口：“不论发生什么事,请不要说我儿子变坏了,如果他一出生就是个正常的孩子，他或许早就受够了。”他压低嗓音重复了一遍：“他只是受够了。如果阿决给大家带来什么麻烦，我会尽我所能收拾残局，要怪也请怪我吧。”

        “陆师兄需要休息！”慕梨斩钉截铁打断他的深究，抓住陆决的手腕,仰紧张地问他：“我们出去透透气吧？我觉得这里很闷。”

        怀灵补充：“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跟你这个当爹的抢罪过，若是忍不住发起牢，我一定全怪你。”

        陆决扯起嘴角，双瞳逐渐变得赤红――

        初次纵棋子却搞砸了的陆决，最终还是得到了慕梨的拥抱。

        如今他解封了嗔念，如果他不想再承担我给他的麻烦了，甚至把这些年受的委屈全都泼回我上，那也是我应得的,所以……”

一步，抬手想要抓住儿子肩膀安，手腕却突然被陆决截住――

        两人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安静地走着。

        人族不仅会因为愿望得到满足而付出情感，还会因为可怜另一个人而付出情感，所以即便陆决搞砸了白景耀的表演，也可以靠自己的表演挽回损失，他比白景耀更稳妥。

        他记忆里，自己作为人族时，只见过慕梨当众抱那个胖龙。

        “陆师兄才不是废物！”慕梨陡然从侧面扑撞在陆决胳膊上，双臂死死搂住他的腰，大声呼喊：“陆师兄才不是废物！我刚去尚武场的时候可嫉妒了！世上怎么会有陆师兄这么天赋异禀才智过人的天才？真是太不公平了，但没过多久我就明白了，如果我是老天爷，我也会安心把一切美好的东西交给你这样的人，没有比你更值得托付的人了！”

        沉默了许久，陆尽泽才从方才儿子的控诉中回过神,低声：“怎么样算懂事？怎么样算变坏？唯命是从不给我惹麻烦，就算懂事？不按照我的想法，就算变坏？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想过我强加给他的要求是不是给他带来很多麻烦，就这么让他傀儡一样‘乖巧懂事’地压抑着生活了十八年。

        乾空真人刚想说话,却被陆尽泽按住肩膀，三位堂主立即都沉默下来,继续憋住一肚子话，温和目送他俩离开。

        乾空真人走过来,开口就小声问了句：“阿决，你这两日怎么怪怪的……”

        怀灵看着陆尽泽，严肃：“阿决是我的亲传弟子，他要是惹了麻烦，残局自然优先归我，到时候我会看情况，分你点活干，你别想着大包大揽。”

        慕梨跟着陆决，走进山上一片芦苇地里。

        茂密的芦苇没过慕梨，但比陆决矮一，从远看，就像是只有他一个人穿行在其中。

        陆决立即停止了与陆尽泽的争论，转把脑袋靠在慕梨肩膀上，眨了眨眼睛，抿嘴出个乖巧无害的微笑。

        乾空笑：“也算我一份。”

        第122章  晋江独家

        -

        陆尽泽感激地抬手拍了拍师兄和师姐的肩膀。

        陆尽泽脸色一白，被儿子古怪的表现惊得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等两个孩子的影消失在视野,怀灵真人才轻声喃喃：“只是解封嗔念而已，阿决或许不会像从前那么好脾气了，这孩子这么懂事，不会变坏的。”

        乾空愣了片刻，才苦笑：“慕梨那小丫究竟跟你说了什么？你真是像变了个人。要说她这张嘴可真是咱们凌云峰的尖战力啊，等阿决平定了禅渊的祸患，就派慕梨代表凌云峰，去边境劝说三宗和妖族和平共，保准比武力镇压更好使，说不定能一劳永逸！”

        空气中有飞絮，慕梨打

        陆尽泽苦笑着点自嘲：“有师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慕梨拉着陆决,一前一后踏入了门外的阳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