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朵朵很无语。

        巡逻兵没多想，如实回答：“一个小同志，男的。”

        安北也是大口大口地吃着，三下五除二，一大个火烧已经消灭干净。

        叶朵朵哭笑不得，“你哥再好，我也不包养，我只是单纯地想请他帮个忙。”

        四目相对数秒，叶朵朵乐了，安抚：“放心，我不包养你。”

        跟他俩比，安南吃得不要太优雅，小口进食，细嚼慢咽，咀嚼的声音更是忽略不计，钢琴家就是钢琴家，仪态端庄，与生俱来。

        叶朵朵请了半天假去找安南，安南雷打不动地出摊炒瓜子，她就跟着嗑了一下午瓜子。

        “他愿意。”安北说。

        “我可以手把手教你。”顾洗砚正经。

        十七岁的少年，背心短，一双旧胶鞋，因为常年暴晒，肤色呈古铜色，一热，汗，太阳一照，给人的感觉就是――黑得发光。

        为了感谢叶朵朵帮忙招揽客人，安南请她吃褡裢火烧，安家很少下馆子，安西西到底年纪小，特别兴奋，吃一口火烧，摇晃脑，叶朵朵感觉她快长出小翅膀了。

        “没有，”安北将最后一口冰棍吃进肚子，再次转看向叶朵朵，“所以我来找你帮忙。”

        叶朵朵在心里感叹，难怪安南这些年辛苦……他不辛苦能养得起这俩吃货？！

        ***

        杜云岚扯了扯嘴角，满是不屑和鄙夷，“狐狸，结婚了，也不知检点，到卖弄风。”

萍看她脸色不对，让她在旁观摩休息。

        两人聊了很久，最后叶朵朵脚都蹲麻了，一瘸一拐地回练功房，谁也不容易。

        叶朵朵尽量不失态，温柔地翻了个白眼，“一下午……午都在嗑瓜子……你，你试试哆不哆嗦！”

        或是看的次数多了，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安北也看向她。

        “我知，”安北继续吃冰棍，闷声说了句，“我没我哥好。”

        铭记夫妻最重要的就是沟通，叶朵朵虚心请教。

        叶朵朵知他还有话说，不着急，小口地吃着冰棍。

        叶朵朵越想越害羞，脸也越来越红，怕人看到，她坐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把脸埋进去。

        赵小娟闭上嘴，心里却不服气，陈队这么偏心叶朵朵，她俩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比如，叶朵朵是她私生女？

        叶朵朵豪气一挥手，“走，姐请你吃冰棍。”

        嘴又红又，抖得像筛糠的簸箕。

        叶朵朵跟陈萍请完假，前脚一走，赵小娟后脚立问巡逻兵，“男同志还是女同志找我们朵朵啊？”

        叶朵朵讪笑地摸肚子，“没……没饿……”

        眼看就要竞选了，她们都找到了搭档，就叶朵朵孤家寡人一个，她不着急谁着急。

        安南再次不解，“叶同志说话怎么哆嗦？冷吗？”

        却也不得不承认，安北这个小伙子模样生得不错，剑眉星目。

        杜云岚轻飘飘地扫了眼，下巴高高抬起，“着急呗。”

        卖炒瓜子应该赚钱多的，叶朵朵得出结论。

        “叶同志不吃吗？”见人迟迟不动筷，安南一副不解的语气。

        叶朵朵眨了眨眼睛，“他同意了？”

        看到站在收发室门口的安北，叶朵朵多少有点意外，走上去问：“热吗？”

        安北倒也诚实，点说：“热。”

        赵小娟趁陈萍不注意，偷偷挪到杜云岚边上，挑着眉小声：“云岚，快看，叶朵朵干嘛呢？”

        顾洗砚骄傲地回答她，“无师自通。”

        “叶朵朵，收发室有人找。”巡逻兵在门口喊了声。

        “赵小娟，检讨还没写够是吧？”陈萍厉声呵斥。

        买完冰棍，两人就蹲在小卖门口的一棵大槐树下面埋啃起来，叶朵朵余光时不时瞥向安北，像他这个年纪的少年郎，哪个不是一蓬朝气，安北不一样，成熟稳重得多。

        赵小娟起哄地拉长声音，生怕其他人听不见，“男同志找我们朵朵啊，我们朵朵可真受欢迎啊――”

        叶朵朵一边观摩一边骂顾洗砚耍氓，同时想不通，一个天天看军事新闻的男人，到底从哪儿学来的姿势，五花八门，要不是她柔韧好，早给他掰成两截了。

        “谁稀罕！”杜云岚高傲地说，眼睛里却闪过一丝期许。

        赵小娟捂嘴偷笑，“着急找小兵呗，小兵天天盼着她呢，那叫一个痴心不悔。”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对此，赵小娟再认同不过，想到什么，用胳膊肘碰了下杜云岚，“顾团长迟早不要她，到时候你就有机会了。”

        冰棍的小木棍，安北没扔，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脚边的小石子，跟叶朵朵说昨晚他和妹妹看到他哥弹琴了，并希望对方不要轻易放弃他哥，他哥辛苦太久了，是时候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