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紧紧跟随着他，看着他打开窗子，悄无声息地翻出去，外面夜色重，萧矜的影如黑影一般，消失在黑暗之中。

        她站在窗边，往夜幕之中看了看，没多久那急促的布谷鸟叫声就停止，一切又归于平静。

        陆书瑾关上门窗躺回床上，后半夜睡得反而安稳许多。

        明月皎皎，夜风过境，云城一派安宁祥和。

        吴成运下屋，轻盈落地，几乎没有任何脚步声地推门而入。

        房中点着一盏微弱的烛光，桌边坐着梁春堰，正低着拿着一柄锋利的短刀削木棍。

        削了有一阵时间了，地上全是碎屑，木棍的也削得很尖利。

        “萧矜出城咯。”吴成运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叹：“我在城门口蹲了大半夜，累死我了，这种累活什么时候轮到你去干？”

        梁春堰慢慢转动着手中尖利的木棍，说：“应付蒋宿还不算累活？你真应该去试一试。”

        吴成运识趣地闭上嘴。

        当初两人一同进海舟学府，一人明线，从陆书瑾之口探听萧矜的消息，一人暗线，安排了一出被刘全打得半死的戏码。

        梁春堰确实要辛苦一些，所以吴成运退出海舟学府之后，一直在暗中干着收集信息，安排人手，还有给梁春堰端茶倒水之类的活。

        但吴成运没想到，让梁春堰觉得累的活竟然不是被刘全打那次。

        这蒋宿得把他烦成什么样，才能让他有如此深的怨念？

        吴成运正腹诽的时候，梁春堰已经完成了手里的活，拿着尖利无比的木棍站起，往房中的角落走去。

        角落里蜷缩着一个浑是血的人，脸上糊满泥土，形消瘦，只有一双眼睛还算分明。

        那人手脚皆被捆得死死的，张大了嘴巴似乎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满脸惊恐地瞪着靠近的梁春堰。

        梁春堰在他面前蹲下来，将尖木棍举到他面前，“你看这个，我削得如何？”

        那人疯狂摇。

        “其实只需要随便削两下，削出个尖来，我就能一下穿你的脖子。”梁春堰看着自己的大作，眸光漠然，酷似阎罗，“因为你瘦了很多，脖子上的肉也紧实不少，从侧面刺进去毫不费力，但是你不会立刻就死，你会在地上抽搐一段时间，将血尽了才会死掉。”

        那人听后吓得眼泪狂飙，疯狂往后退，但他后是墙，不论如何用力，都无法移动分毫。

        吴成运抓了一把瓜子转，“你又吓他什么？本来就胆小，这都被你吓晕三次了。”

        梁春堰偏看他一眼，继而对面前吓得半死不活的人：“不过现在还不是杀你的时候，你可暂且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