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带着人，如今守在院中的就是他带的，另一个倒是来得少。”

        她一说，陆书瑾就猜到那两个人必然是梁春堰和吴成运，想来这俩人把她的小宅院当成暂时盘踞地了，带着人来不说，估计还在这房中商量着行动计划呢。

        陆书瑾没再继续问，乖巧坐着等春桂给她梳发。

        春桂手巧，给陆书瑾简单梳了个垂挂髻，散下来的长发挑了两缕结成小辫，又给她上几朵绒花。

        整张脸未施粉黛，就已经足够漂亮，光影落在她小巧的鼻尖，将她容貌的致勾勒得十分明显，春桂看着，嘴里的那一声公子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

        陆书瑾扮成男子时，总会让人觉得羸弱，瘦小，雌雄莫辨，还带着些许违和，如今换上了一女子的装扮，才叫人觉得，她就该是这个模样才对。

        她看出了春桂的为难，对着镜子里的她笑了下，说：“看来我这男装扮得倒算是成功。”

        春桂也跟着笑了，“姑娘好生厉害。”

        倒不是她扮成男子毫无破绽，但从未有人会将她往女扮男装上想，毕竟一个好端端的女子，作何要穿上男子的衣袍扮成男儿郎？

        春桂想不到，旁人也想不到，于是只觉着她是个细肉，男生女相的文弱书生。

        春桂给她描了眉，涂上鲜红的口脂，面妆并不致，但这些点缀也就够了。

        她的美丽并不张扬，只在那双墨黑而明亮的眼眸之中，在勾的微笑之间，刹那间就有着让人看直了眼的引力。

        春桂收拾着桌上的东西，忽而就听见外面传来萧矜的叫声，他大声唤着陆书瑾的名字，像是回来之后在客房没找到她。

        陆书瑾起而去，打开了门，正巧萧矜也朝着这房门走来，于是两人迎面相对。

        风从外面一拥而进，将她上柔的衣裙拂动，杏眼望过去的时候，殷红的也扬起个笑，与萧矜对上视线。

        萧矜的脚步猛地停住，惊愕从他的眉间一闪而过，紧接着就是丢了魂般的怔然。

        自那次神女祭之后，陆书瑾着衣裙的模样总是在他的梦中不请自来，如今乍然出现在眼前，萧矜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春桂收拾了东西，低着从房中离开。

        萧矜安静地走进屋来，反手关上了门，站在灯下去看陆书瑾，用视线慢慢描摹她的眉眼，翘鼻，红，最后又回到眼睛上。

        他咙动了动，声音发涩，“这衣裳，什么时候买的？”

        陆书瑾到底还是有些羞赧，她的手无意识地拨弄了几下外层的雪纱，回：“从风伶山庄回来之后。”

        萧矜又问：“怎么打算换回女装了？”

        “今日不同寻常。”陆书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