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是我的贴内侍，没有我的许可，你……你怎么可以，去找那个该死的狗才？」余妍芝怒极，颤抖地指着汪直，白的小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常常跟在小祥子旁的小高子与小妙子赶忙兴高采烈去请了行刑的宦官。汪直被按住了与四肢，匍匐在地。一名长相兇恶的宦官狞笑着褪下了他的棉，举起足足有五尺长的实心青竹，「啪」地一声重重打落。

        是夜，英子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浑带血的汪直。

        「一回，二回，三回……」计数的宦官平淡地报着次数，每个字句，都在英子心震起了巨大的涟漪。

离去。

        汪直有些急了，话声也不再那么的从容不迫：「秉姑娘，英子乃昭德的小黄门，就是犯了事也只有皇上、贵妃娘娘与郭师父能罚，更何况今日英子并未犯下任何错事，于情于理都是罚不得他的。」

        一旁的小黄门们仍目不斜视地着手边的工作，但全副心早已集中在了耳朵上。

        「够了！够了！给我住手！」余妍芝带着哭腔吶喊。

        「婢失职。」汪直毫无惧色，不卑不亢地应。

        「你……你胆敢为了那个骯脏的小宦官与我对？」余妍芝眼眶泛泪，粉的圆脸上写满了屈辱与愤恨：「我必须给你一点教训才成！待我封了公主，定让人杀了那个小畜生。来人，汪直以下犯上，杖责二十！」

        英子只觉双泛，脑中一片空白，周遭的声响都遥远地彷彿来自另一个时空，只馀那一下下清脆的拍打声。

        「轻点！你们这帮笨手笨脚的死才，打那么重干嘛？等义母回来了，我定要把你们一个个都发到浣衣局去！」余妍芝不依不饶地吼叫着。宦官们心底发凉，只觉前途一片灰暗。

        准子搀扶着英子快步离去，深怕余妍芝迁怒于她。

        「抱歉，姑娘，是汪直错了。」汪直气若游丝地说，垂首晕死过去。

        英子只觉双目发昏，杖责二十？网子只是个孩子，绝对不过去的。

        「只要我想，我能下令打死你和那个狗才！」余妍芝气极败坏地说。

        英子晃了晃子，正衝上前去，却被准子给拉住了。

        「姑娘恕罪。明日贵妃娘娘即将摆驾回，婢听闻上只叫了小英子去领取炭火，深怕他手脚笨拙，误了时辰，便顺帮忙拉了把车。」汪直低眉顺目地回。

        「站住！」一个尖利的嗓音响起，比汪直矮上半颗的余妍芝迈着短小的儿盛气凌人地阻止了他们离去的步伐：「汪直，你什么？」

        准子走到浑发颤的英子旁，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抚。

        「还……还不快扶他去疗伤？」余妍芝气极败坏地又叫又。宦官们赶忙争先恐后地抬起汪直，飞快地朝内奔去。

        英子有些恐惧地往汪直后瑟缩，余妍芝更是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行刑的宦官们连忙停手，不知所措地望着泪满面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