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瞧见了一丝生机，奋力扭动着躯，期望他们能将视线投往余妍芝脚下的自己。

        英子满怀感激地了声谢，恭敬地收下，看向男子的眼神满是钦佩与感恩。

        「慢着，姑娘。」面目兇狠的男子再度发话，阻挡了余妍芝离去的步伐。

        英子灰溜溜地站起来，惊魂未定地朝男子深深行了个礼：「昭德小英子多谢大人相救。」

子，去捡石子！」

        男子开口还说些什么，旁的锦衣卫打断了他：「段总旗，时候不早了。」

        「无事。」男子微笑，左侧脸颊上一小小的疤扭曲得甚是狰狞：「那丫扈到在外朝也颇为出名，倘若真封了公主，皇内外，都得天翻地覆了。」他瞧了瞧英子发红的双颊，伸手从怀中取了个小小的玉瓶出来：「这伤药极为灵验，你且带着。小小年纪的，满脸伤痕总是不好。」

        英子傻愣愣地说了声「再会」，望着他们逐渐远去的影，直到再也望不着为止。

        「这不成的，姑娘。」小州子艰难地开口：「他……他只是个孩子……」

        「何人在此喧哗？」陌生的男子嗓音自远方响起，几名腰绣春刀的锦衣卫飞快地奔到了余妍芝一行人旁。

        「他……他……」余妍芝支支吾吾，半晌后才怒瞪了英子与男子数眼，拉着汪直踱步离去。

        「住口！」余妍芝怒：「你胆敢违抗我？」

        祥子眼见主子走了，连忙一个翻自英子上跃起，飞快地追上了余妍芝与汪直。

        英子惊惶地望向汪直，期盼他解救于她。

        「婢不敢。」小州子暗自叹息，拖着疲惫的步伐走远了。

        「属下不敢。」发话的是一名约莫二十来岁的男子，一对朗的剑眉和深棕的肌肤或深或浅的疤痕令他显得甚是兇狠：「但此乃外朝通往内廷必经之路，还望姑娘勿在此喧哗。」

        「大胆！我乃昭德万皇贵妃义女，罚个小宦官也要向你们报备吗？」余妍芝怒声斥，抬足又往英子的脸上重重地踩了几下。

        余妍芝瞧了瞧锦衣卫们上闪亮的绣春刀，低声地「哼」了声：「把他抬走！」

        男子只觉她一对大眼生得甚是水灵可爱，偏生又瘦小地可怜，按捺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以后见到了她，儘绕便是。若是实在躲不过，便想办法离开昭德吧。我能把你推荐给一个惜薪司的朋友，那儿虽然前景比昭德差些，但能保住命还是最为要紧的事儿。」

        「惩罚下人须将下人的罪行与刑罚细节归档才成，敢问这小黄门犯了什么事？」男子无惧于余妍芝的怒视，不急不徐地完成了这个句子。

        「我还有要事在，若要找我，每日每日未时我都会巡过此。」段韶蓝微笑：「再会，英子。」

        「多谢大人美意，但英子不能离开昭德。」英子连忙说：「我的朋友都在昭德，我不能丢下他们。」

        汪直目不斜视，注意到她的视线却不敢转，深怕余妍芝瞧出端倪。然而，他心底却也是翻腾不已。

        「又待如何？」余妍芝愤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