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胎儿便会没了小命。」纪唐妹温言说：「段大哥，不必为我担忧，这事儿不会发生的。你们先回吧，时候实在不早了。」

        「届时，劳烦段大哥为我寻来一帖打胎药。」纪唐妹坚决地缓缓说。

        但他却是没法完成这个句子了。纪唐妹回扑入他怀中，令他失去了残存的思考能力。

        过了约莫半香的时间，纪唐妹才渐渐停止了抽泣，双颊泛红地拉远了自己与段韶蓝的距离。

        「纪姑娘，我……我打从第一回见到你时，就感受到你跟任何人都不同。」段韶蓝涨红了脸：「这样说起来十分堂突，但，我……我是真的希望，你能一直笑得那么开心，那么温柔，好像大冷天的阳光那样……」

        英子瞪大双眼看着他们，只觉得自己实在是个多馀且不必要的摆设。

        「皇贵妃希望太子是她所出。」纪唐妹如梦游一般，迷茫地喃喃自语：「但自皇长子毙后，娘娘便再无生育的可能。纵使如此，她依然会迫害每个怀上皇上孩子的女子。是以皇上已经二十三岁了，却只有二皇子一个子嗣。此事在内着实算不上什么秘密。」

        「说得好像你哪天没来似的。」纪唐妹笑，摸了摸英子的：「再会，英子。」

        「纪姐姐，我明日也来。」英子正色说。

        「若是皇贵妃知晓了此事，定会恨上我。」纪唐妹轻声说。

        「半个月前……」纪唐妹吞吞吐吐地说：「皇上来了古藏阁。」

        「但皇上几乎每日都在昭德留宿呀，她又何必计较这等小事呢？」英子吃惊地说。

        「纵使是……」段韶蓝言又止。半晌后，才深了口气，缓缓说：「纵使是被临幸了一次，也未必会怀上龙种。即便怀上了，我也定会护你周全。」

        「皇上问了我一些问题，夸我回答得好，然后命我……」纪唐妹哽咽，以掌覆面：「抱歉，段大哥，我不是不知你的心意，但唐妹今生是无以回报了。」

        英子和段韶蓝都惊了老大一把，却只是点了点，生怕阻挠了她的话。

        英子依然困惑地睁着大眼，不明瞭他们为何都满脸的难受。

知，我……我……」

        纪唐妹再也忍受不住，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段韶蓝只觉晴天霹靂，傻傻地点了点，却是说不出任何话来。

        「还请段大人自重。」纪唐妹冷冷地说，子却微微地颤抖着。

        「好的，你们都来。」纪唐妹温地笑了笑，与二人挥别。

        段韶蓝立刻慌了手脚，小心翼翼地接近她：「我……我真没有要冒犯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你可以……」

        「我明日再来。」段韶蓝低声说：「往后，我每日都来。」

        段韶蓝急切地说：「可强行打胎极为伤，我断然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