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璐感觉自己已经控制不住地口水。

        因为他的诚恳，这样的坦白都没有炫富的意味。

        她至今也没想通，大家都是一样的动作，为什么有些人可以看起来这么游刃有馀，锅里的油也不会往外溅。

        “可是……”方璐想了想，“小茹饭也很好吃，但你很明显跟她……不太一样……你有点太专业了……你要是跟我说你是职业厨师我也会信的。”

        不过二十分鐘，方璐吃惊地看看厨房。使用过的皿少而有序，他料理的动作乾净利落，还能在间隙顺手简单的清洗。

        “你想喝的话我陪你喝点。”

        方璐瞪大眼睛看看初步装盘完毕的食物，刚回过神不一会儿，就看见程晋同已经好酱汁，轻轻倒在牛排上。

        “我父母有几家餐厅，他们都很擅长料理。我从小有模有样地学，但是怎么都比不上他们。”

        牛排被取出静置，意麵被分成两小份，放在牛排边上。程晋同的手法看着十分专业，他的手腕一转，意麵就在牛排边圈出一个十分规整的形状。

        程晋同轻笑，“你尝尝牛排，我等你的评价。”

        方璐差点被意麵噎住，“这还没天分？”

        方璐看着他倒酒，实在忍不住，“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专业？你不是兽医吗？”

        醇厚的黄油香味引出郁的牛排香味，混杂着微微的香料味。

        “西餐吗？”

        “那你爸妈不会很气吗？”

        “那你该看看我饭的样子。”方璐努嘴，“你就会知什么叫’没天分’——不，’没天分’这种词形容不了我，我会给你展示什么叫爆炸式料理。”

        倒上油，他把牛排放进去的瞬间，锅发出轻微的滋滋声，诱人的香气肉眼可见地徐徐冒出。

        牛排的表面微微变焦，程晋同放进四块黄油，放上迷迭香和蒜粒。

        方璐早就迫不及待地切下一小块牛排，横切面的中心是深粉色，顏色一圈圈规律地向外逐渐加深，透着肉眼可见的鲜。

        “你喜欢就好。”程晋同笑瞇瞇地看着她。

        “我没有料理的天分。”

        程晋同摇，“我只是比普通人好点。”

        当前最秀色可餐的究竟是大厨还是牛排，方璐都糊涂了。

        方璐捂住嘴巴，“为什么这么好吃？！”

        方璐满脸问号，打开放锅的柜门，“我不懂的，你看看。”

        方璐恍然大悟，“小茹说你家里条件好，怪不得……不过你为什么不接家里的生意啊？”

        他所有的动作都一气呵成，没有一个细节是多馀的。

        程晋同自己挑了个锅，等锅热的时候把准备好的意麵放进已煮开的沸水。

        程晋同仔细查看之后取了一瓶sauvignon，“这瓶应该比较。”

        迷迭香被放置在牛排。程晋同用叉子对摆盘稍作调整，轻声说，“吃饭吧。”

        “都有。西餐，日料和中餐馆。”

        “这是一个原因。”程晋同笑，“主要还是因为我从小就喜欢小动物，当兽医是我的人生理想。”

        “应该的。”

        方璐不掩惊讶。对于她这样不会饭的人来说，他们这些一看就于厨艺的人好似有着指挥食物原料、控制油温、辨别香料的天赋。

        方璐想起自己随便点什么就一副灾难现场的模样，不禁有点惭愧。

        而她这一切时，本没有一样物品是会听话的。那些油就是跟她作对，它害怕会饭的人。而面对方璐，它就是要故意起烟吓她。

        “你要喝红酒吗？”方璐指着客厅的酒架。

        尤其是程晋同这一切时的动作行云水，他专注的样子平添帅气。这一切已经属于艺术欣赏的范畴。

        方璐觉得自己词穷到丢脸，恨这一刻无法说出更多溢美之词，只得举起酒杯，“谢谢程医生。”

        肉质的层次感比她想象得还要惊人，鲜的肉感与醇厚的香气同时在口腔中化开。

给她的锅，端详了一阵，“你有铸铁锅吗？”

        “好，喝点我可能会睡得比较好。”

        方璐又吃了两块，才觉得自己终于可以从惊喜中缓过神，对他发出连珠炮般的疑问。程晋同早就看出她的表情，轻声解释，“我很喜欢料理。”

        程晋同与她碰杯。他一边慢慢切牛排一边瞄着她的反应。

        黄油化，他倾斜铁锅，用小勺子快速把黄油浇注在牛排表面。

        “一开始是，但我很坚持。我很早就知料理只是我的爱好，当兽医是我的梦想。”程晋同慢悠悠吃着牛排，“最终他们还是同意了。所以我总觉得我妈妈我相亲是因为这件事而’报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