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璐听着听着都不免红脸。

        在诊所里，方璐见过无数主人对兽医发出类似的质问，甚至偶尔发展成不愉快的吼叫drama。两位医生都是温和解释，但也不愿对自己的专业认知出让步。

        “怎么啦amy？”程妈妈把它抱进怀里，两人眼对眼看了一会儿，她笑，“它说松又在刨花园。”

        程晋同握住她的手，把声音压得极低，“话说回来，你真的很喜欢她？”

        “喜欢啊。那么漂亮，还一看就很乖。”

        “amy是我的，贝图是他的，松是爸爸新养的。爸爸之前那一隻过世不久。”程妈妈说着说着出轻微的嫌弃，“我们都喜

        这次说这话的是妈妈，程晋同就只能无奈地低。方璐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喝了口红茶，“相亲也没一次成的……怎么谁都看不上你？”

        程晋同的手顿了顿，随后发出气闷又无奈的轻笑。

        她用最风淡云轻的语气说着最不留情的亲人间的吐槽。

        方璐看着餐桌上放了一个大篮子，里面摆满了程妈妈亲手製作的手指饼乾、司康饼、卡龙和各式各样的水果卷糕。

        程妈妈送他们出门，一路上都揽着她的手臂，不断说自己儿子有多乖多优秀，让她考虑。

        她放下茶杯就要去客厅，程晋同只能又单手把这位火急火燎的妈妈拉回来，“你别掺和行吗？”

        “抱吧，它很乖。”程妈妈笑，“这个家里它最听话，它说什么我也都知。”

        程晋同点点，默认“你说的都对，你开心就好”。

        “好可爱，它叫amy吗？”方璐忍不住伸出手，“我能不能抱抱？”

        程晋同低，闷闷地小声说，“你猜到的事不代表你们之间可以语言交……”

        “你才搞不定。”程妈妈掏出手机正色，“晚上把你爸叫回来饭。”

        程晋同无奈地撇撇嘴，心想这是要拿世界级厨师的手艺作为贿赂的大杀了。

        “我就说，松又在刨土。”程妈妈得意洋洋。

        緻的花园里有这样大大小小四五个土坑。

        “你们家有几隻狗啊？它叫什么？是法斗吗？”

        “我们一人一只。这只叫松，松是一种食材。”

        程晋同制止她继续说下去，把她拉到厨房，动作轻柔却带着倔强的强势。她这才不情不愿地起。

        “就是可以，就是可以！”程妈妈不服气地回呛，“兽医就一定知所有事吗？小动物是有灵有感情的，它们什么都知。”

        “好有意思的名字。”方璐被逗笑。

人很乖的……”

        “真的不是。你这样她会有压力。”

        走至花园，她又看见一条卡其色的斗牛犬，正用与型相比过短的两条前爪疯狂刨土。看到有人经过，它抬吐吐，然后到一边开挖新坑。

        “真的啊？我儿子出息了，终于带女朋友回家了。”程妈妈顿时双眼炯炯有神，“你嘴笨，妈妈帮你说好话。”

        程晋同想起方璐私下在家说话像铜锣、翘脚仰天笑的不修边幅模样，他憋住笑，“那你不要坏我的事。”

        程晋同把糕取出，准备装进食品袋。程妈妈自顾自倒了杯红茶，认真看着他，“不要瞒妈妈了，你知我从来不干涉的，就是关心而已。”

        程妈妈认真端详他，然后拍拍他的脸，“要说我这儿子不也一表人才的。”

        两人没聊几句，从花园里就衝过来一只西高地白梗，它好似一团白棉花，鼻尖上沿在一片雪白中出两颗豆豆似的黑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