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觉得自己错了。」

        「能问个问题吗？主教大人？」玛丽亚轻声的说，她觉得睡意好像消失了。

        「你可以叫我莱卡。」对方说。

        「对你来说，莱卡。」很意外的，这个名字竟然可以如此轻易的吐出口：「我们是不是……像低等生物一样？」

        对方沉默了许久，然后说：「与其说是低等生物，倒不如说，因为我知我们不可能相互理解，所以在实验的时候，我不会感到抱歉。」

        ——你对阿曼达感到愧疚吗？

        「无法相互……理解？」她喃喃。

        「我们从本质上就不同了吧？」莱卡凑近，伸出手指了指他自己，接着将食指停在了玛丽亚的膛前：「omega，女，散发着费洛蒙、有着子、卵巢以及没什么用的阳，每个月都有发情期，使命就是生育，然后活不过五十岁。」

        「而我呢？人类、男一种份、一生，没有发情期，无法适应环境、或许可以活到八十岁，也可能明天就死了，谁知呢？」莱卡撇了撇嘴：「我们从本质上就不同了，你能期望狗与耗子相互理解吗？」

        玛丽亚盯着对方的眼睛，她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的渴望想看透莱卡的眼睛——灵魂之窗，旧世代是这么称呼的，她想试着找到对方的灵魂。

        渴望的感觉会让人鼻酸吗？她不清楚。

        「既然无法的话……」玛丽亚轻声说：「那为什么你还是那么多话呢？为什么无论我或者迈可森问了什么问题，你都可以直接解答了？」

        莱卡顿了顿，说：「这可能……是我的天吧。」

        玛丽亚重复一次：「天。」

        莱卡说：「omega也有天吧？」

        「例如呢？」

        「所谓的母，」莱卡又眨了眼：「像是同情心，以及无法弃自己的孩子于不顾，碰到比自己弱小的人就会心。」

        这似乎戳到了痛楚。玛丽亚默默心想，她深一口气，然后说：「我来到修院的时候发现一件事。」

        「嗯？」

        「在这里就像个大家庭，但每个人心中都有属于他们的坚定信念。」玛丽亚轻声开口：「我的室友椋希望能再到旅行；洁西卡姐姐渴望与朋友一起生活；首长之子迈可森希望自己能够强大。」

        「所以呢？」莱卡温柔的说。

        「所以无法相互理解吗？」玛丽亚提问。

        「你会与牲畜相互理解吗？」莱卡瞇起眼睛。

        「所以你会与牲畜谈心？」

        莱卡愣了一下，接着一次出了有些挫败的表情。玛丽亚看着对方哼了一口气，说：「你有什么目的吗？」

        「我不知。」

        「不知？」莱卡皱起眉：「我来猜猜吧，你其实是替首长之子来这里收集情报，我不会这种事，你想要走到哪，干什么都可以——还是说，你果然是来报仇的？也没问题，我整个人就站在这里给你打。」

        对方敞开双臂。

        玛丽亚觉得自己似乎也陷入了沉思。她不知这种心情是什么，只知即使现在的情况已经被导向了双方都无法理解彼此的状况，莱卡和自己仍旧保持着礼貌，看起来尷尬而且令人不安。

        她应该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莱卡打破了沉默。在寂静的走廊，他说：「玛丽亚，你几岁了？」

        「二、二十一岁？」她吞了口口水，这个问句来的很莫名。

        「你为什么没有成家立业？」莱卡说：「按照新世代的规矩来说，你的脑应该足够找一个好人家结婚然后生子不是吗？你为什么需要来到修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