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说我只是路过，但谅你们也不会相信这个说词。」五娘一如往常的穿着那件桃红色的中国服，一丝不苟的中国髻在双耳旁捲成两圈圆圆的。她拉开绘有樱花纷飞的摺扇，优雅的搧了几下。「没错，我今日来此，是想和你们笔交易。」

        沙利叶紧握着我冰冷的手，一步步往海接近。我的脚不自觉的颤抖，止都止不住。沙利叶低看我，手又握得更紧了些。「还可以吗？」

        「秦夜璃！」沙利叶一把拽住我，禁錮在怀中。「你是傻子吗？」

        我点点，表示自己没问题。

        「那就好。」沙利叶终于松了口气。「我们去铺个野餐垫休息吧。」

        凉爽的海风拂着我们，使我的发狂乱的飞舞着。沙利叶指着海浪，偏看我。「想去浅水区踏踏浪吗？」

        「我不会。」我吻了他一下，给予保证。「别担心，我刚才只是有些慌了。」

        浪花拍打着我的脚尖，寒冷刺骨。我把整隻脚浸入水中，觉得自己像踩在冰块中。

        「驳回。」沙利叶不假思索便立即回绝。「任何能任你摆布的条件，我都不会接受。」

        「五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沙利叶骤然放开我，挡在我与五娘之间。「每次你出现都会带来不祥。」

        五娘优雅转，准备要走。我心一急，伸手抓住她的袖子。「等等！」

        「夜璃！」下一瞬间，我立刻回到沙利叶怀里。他紧抓我的双臂，神色惊慌。「我在这里，不要怕。」

        「冷静，先听清楚她的条件！」沙利叶厉声喝，语气严肃。

        「我刚刚怎么了？」我环住他的腰，贪恋着他上的温。

        「我没事了。」儘牙齿还在打颤，我还是强迫自己定住神。「不过我们还是待在岸上吧。」

        因为今天的关係比较好的缘故，我终于得以穿上压在箱底已久的无袖连白裙，当然，我有记得穿安全。

        「我们可以试试。」沙利叶了然的说。「放心，我会在你边。」

        我的未经思考已自动向前，但沙利叶一把将我按住。「不需要！」

        沙利叶的力量！

但总来说人并不算多。玛姬他们在我们到之前已下水玩耍，而沙利叶则挽着我的手在海岸边散步。

        「哦？你确定吗？」五娘拿扇子遮住下半脸，眼睛瞇成半圆形的弧线。「万一……我的筹码是那五成的力量呢？」

        我们脱下拖鞋，赤脚踩上柔又有些的沙地。待沙利叶将捲起，并安顿好袍子下摆，便一起往海浪的方向走。

        「我……」自从上次差点和秦雪姬一起淹死在海中，我总对海洋有种莫名的恐惧，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创伤压力症候群吧。「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接近海。」

        接着我们便把话题扯到其他事情去，假装五娘从未出现过。

        「唉呀，真是毫不留情呢，真让人受伤。」儘嘴上这么说，五娘脸上一点受挫的神色都没有。「看来交易破裂了。」

        「不需要。」沙利叶抢在我之前沉声回应。「我们并不需要你的任何东西。」

        「你刚刚突然无预警的往海面倒去，接着便意识不清的呻。」沙利叶声音颤抖，带着的愧疚。「我不该带你过去的。」

        四周在突然间都被灌满了海水。

        我们已经远离海水，在几公尺外的沙滩上。沙利叶将我的轻轻按在他的口。「嘘，没事了。」

        「可是──」有了那些力量，沙利叶就不必死了！

        「谁才是傻子，现在还未明瞭呢。」五娘持续搧着扇子，停下脚步。「不过你们最好记住，我想要的东西，终究都会弄到手。告辞。」

        「我的条件很简单，成为我的契约工一至两个月，替我办些简单的事而已。」五娘呵呵一笑。「一个月换取永生，这项交易很值得吧？」

        「……原来如此，真是有趣。」一个熟悉但不该出现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带着一丝兴然。「没想到被千霜摆了一。」

        冰冷的海水字口鼻灌入，佔据我的肺，我在海中挣扎，想在溺毙前回到海面。窒息的恐慌掩没我的理智，分不清楚上下左右。

        她的影越行越远，最终消失在旅馆的建筑群中。直到五娘完全没了踪影，沙利叶才放下他的紧绷。「秦夜璃，答应我，你不会傻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