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有极乐，有的，只是心交杂的痛楚。

        然后他便看见了。

        扶苏垂着，整个人窸窸窣窣地颤抖着，在感到那只手已然游移到自己下的时候，他狠狠地一颤，忽然挣扎起来。

        嬴政子嗣众多，朝中局势亦是跟着变幻莫测。人人时刻关注着风草动，调整着自己手中的筹码该押往何。前些时，扶苏立了些小功劳，似乎赢得了嬴政的赞许，不少人便趋之若鹜地凑了过来，然而似乎自打出巡回来之后，二人的关系便发生了一些变化。朝中之人虽不知他父子二人那极为隐秘之事，但眼观耳听，却也发现了这素来不讨陛下喜欢的长公子，近来不知是何缘故，同陛下再一次回复到疏远冷落的关系。

        退朝之后，扶苏独自慢慢地朝外走去。不少朝臣从他边走过，客客气气地拱手一礼，却并无人同他并肩而行，或者攀谈什么。

        “什么……”扶苏闻言沉默了片刻，忽而抬起眼看向他，笑，“只那一夜，父皇没了儿臣……便不行了么？”

        动也无济于事。

        *****

：“父皇，你我可是血肉至亲，不可这般……”自嘲地笑了一声，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正沉间，却听后一个声音响起：“长公子！”

        然而对方是嬴政。

        话音刚落，他便清楚地看见嬴政面色一沉，分明是盛怒的前兆。他知自己是冒犯了嬴政，却并不明白到底冒犯在哪里。也许他父子二人到底是有着不可磨灭的相似之，嬴政一心想要撕开自己冷淡的面纱，而自己，或许骨子里也想看看，父皇在那一层深沉不可测度的之下隐藏着的，究竟是什么？

        他知自己正在下一盘极大的棋，每一步走得可谓是举步维艰，如履薄冰。但他明白，这盘棋难之并非对手的强大不可战胜，而是自己的心魔。

        扶苏在不由己的晃动中低下了，将前额抵上了桌面。他极为艰难地挑起了嘴角，心里慢慢地想，如此也好。如此……自己便能彻底死心了。

        吻乱无章法地四蔓延开来，带着火辣辣的酥麻痛感；与此同时，一只手探入衣底胡乱地摸索着，将残存的里衣一点点拉扯掉落。

        “既然你觉得朕非你不行，那么此事……你日后便慢慢习惯吧。”他顿了顿，带着嘲意哼笑一声，“血缘至亲在朕中算不得什么，你若乖乖听话，日后你想要的，朕自会给你。你可明白？”

        扶苏对此自然是心明如镜的，却也着实并不在意。一来，以他此时的境，着实不宜同朝臣走得过近，故而对于旁人的巴结，他素来只是冷漠以待；再者，那些该及早留意，收为己用之人，他心中早已有了计较。

        然后他便在嬴政的目光下，拱手一礼，拾起地上的衣服，极慢地走出房内。每一步都如此痛苦和艰难，可他的步子并未停过。

        故而他们悄无声息地收回了手中的筹码，静观其变。

        嬴政不费灰之力便将人一把扯了回来，背按上了桌案。紧接着，人便迫不及待地贴了过来。

        何况……他也不在乎。

        嬴政闻言眸光深邃了几分，周略略腾起的望也仿佛被什么当一浇，当即只剩下一缕冷落的白烟。但他心里明白，这不是真正的理由。

        扶苏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勉强笑了笑，：“劳烦将我送回府中吧。”

        扶苏闻言动了动，终于支起子站了起来。他一点点转过子，并没有直视嬴政的眼睛，只是垂着眼慢慢：“儿臣明白。”一瞬间，那神情温和平静得堪称乖顺。

        毫无准备，毫无征兆。之后，便是接踵而来的进入和退出，每一次撞击，都仿佛一记利刃，堪堪刺入了心还未愈合的伤疤。

        故而他冷笑一声，只慢慢：“已经太迟了。”

        这挣扎比任何一次都要激烈，都要仓皇。他一把将人推开，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想逃，只想赶紧远离这一切。

        嬴政将手中残破的衣料顺手甩在一边，便几步走至近前，将面前的人夹在自己和桌案之间。他没有说话，甚至吗没有多停留，便俯下子埋首在对方的脖颈胡乱地亲吻着。

        事毕之后嬴政抽而出，面无表情地看着桌面上一动不动的人。他草草收拾好上的衣衫，开了口，又恢复成了往日喜怒不形于色帝王。

        桌案上的奏折竹简哗啦啦地被扫落在地，扶苏双手胡乱地撑着桌案边沿，在这一团凌乱的掉落声中，感到了自后袭来的剧痛。

        嬴政一把扯过自己外袍的衣襟，大力扯开，衣衫便堪堪落。突如其来的凉意，让扶苏周狠狠一抖，他略一迟疑，没有动。

        他挪开目光，只浑不在意。

        走到门外，终于抑止不住地考上了墙。外面侍候着的人见状吃了一惊，心里隐约有了计较，却无人敢多嘴一字。

        次日一早，扶苏照例地出现在早朝上。嬴政高坐在堂上，目光从在冕旒后落在他上，见对方除却面色略有些苍白外，神情举止，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