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余清窈听见他提出要帮她时，心里首先冒出来的不是羞涩反而是有一点点心动了。

        “还是说，你不想和我一起？”

        似乎从两人成婚以来，都是李策在着最后收拾的事情。

        自己若是执意要走，是不是就会让李策伤心了。

        李策也还没睡着，感受到她在一旁弱弱抽气的动静，侧过，轻声问：“怎么了？”

        余清窈被他的手轻推，脚步不由自主地迈到床边，嘴里还在说：“可是……”

        余清窈用手炉的温度舒缓着腹的不适，一边看着李策的动作，

        剩下的温度对于就没有多大用，余清窈抽了抽气，用力压着肚子。

        “嗯……”余清窈弱弱的应了一声，但也没有下文了。

        李策停下动作，用最温和也最让人难以拒绝的嗓音问她。

        她轻咬着，一时间还在犹豫是该答应还是该拒绝才好。

        “那就不要走了。”李策轻轻拍了拍她的发，替下了决定，“去里边睡吧。”

        可想到的都是一些让人面赤脸热的画面。

        余清窈只好改变主意，‘嗯’了一声，乖乖爬到床上，钻到自己的被窝里。

        “要一直靠着炭火热着吗？”李策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考虑到手炉并不安全，故而低声问：“若是睡着了岂不是容易着自己？”

        她怎么会不信任秦王殿下？

        余清窈感觉上的绒发都被气息拂动，微微发，好像心口都被轻轻挠了一下。

        李策的话引着余清窈回想起那一日。

        李策将她犹犹豫豫的样子都看在眼里，忽而一笑，问：

        手炉的都留有几个用来散烟的小孔，倘若不小心在上倾倒了，细小的炭粒很有可能就从孔掉出来伤人。

        不过他并不清楚，这种勉强来的舒适持续不了太久，因为手炉只比一个巴掌大上一些，里面装的银丝炭也只有几小块，烧了一香时间就差不多没了。

        若是完全不用手炉敷着，只会更难受。

        李策轻轻笑了声，又问：“还是，因为不信任我所以不敢让我帮你？”

        李策听着余清窈倦怠的嗓音，知她定然还是很不舒服，忽而开口说：“我的手热，帮你？”

        她讷讷：“那不一样……”

        不过心动归心动，要她一口答应下来，总觉得不太矜持。

        昏黑的帐子里她看不清李策的表情，可是不妨碍她能想象出他定然神情怡然，温目笑，就像他以往那般。

        “那就好。”李策也是松了口气，以为她真的好了。

        书上说气滞血淤，气血虚弱就会导致腰酸腹痛，不过他从未会过，不知余清窈到底有多难受。

        “……不热了。”余清窈细声细气，嗓音里都透着可怜和一些小委屈。

        余清窈半闭上的眼睛蓦然睁开。

        李策走上近一步，一手扶住她的肩，垂眼看着她将手炉压在腹前，“会难受？”

        “快去躺着吧，不必去西厢房折腾了。”

        但是从一开始李策就没有想过让她来，更没有要求她要什么。

        “……自、自然也不是。”余清窈顿时不知如何是好，左右为难。

        余清窈听李策言辞凿凿，好似是很有理，可又仔细一想。

        思及此，她觉得腹腔里那酸胀坠物的感觉越发明显，眉心蹙了起来。

        李策朝着她转过，“如果一直不舒服，就会睡不着，对吗？”

        她隐约明白为何教习嬷嬷教导她一定要睡在外侧，因为熄灯、落帐甚至夜间伺候喝水都该是她应之事。

        李策这么尽力劝她，莫不是不想让她去西厢房睡。

        “我生病那日大汗淋漓，你觉得污秽吗？”

        他就这样潜移默化地让她习惯了，什么也不用。

        “没有什么不一样，癸水和人生病了会出汗咳嗽一样稀松平常，又为何要避讳到这种地步？”李策声音温柔，娓娓动听。

        “嗯……”余清窈知有这样的风险，不过没有一次她不是等着炭烧光了之后，还久久不能入睡，她捂着肚子低声：“但是热着才能舒服一点。”

        “现在会好一点吗？”李策隔着一段距离躺下后，还在关心她的。

        李策把屏风外的蜡烛熄了，回到床边又放下两侧的床帐。

癸水污秽，对殿下不好……”

        “当然不是！”余清窈急急反驳。

        李策的温偏高还是那日他生病的时候，余清窈就发现的，即便发了汗，散了热，他上也感觉比她的温要高上一些。

        余清窈心里回想着李策一直以来为她默默的这些事，心里的，声：“好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