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虫声在雨声的间隙里时隐时现，像在唱着不知名的小曲。

面会有机会反悔。

        经神阙往下，就是气海，气海之后是关元……

        外面起了风,  把檐下的铁响。

        李策松开自己的腰带，原本就没有系紧的单薄寝衣被他轻易挑开，瞬间就出大片玉白的肌肤，他的肩膀往下沉了沉，柔的缎料就顺着他的臂膀往两边了去，

        余清窈的指尖开始发颤，好像被抽去了骨，已经没有余力，只能被他带往那陌生的属地。

        密的睫翘起,  圆睁的杏眼里有影，不可撼动地占据了她的视野。

        “眉喜欢、眼睛喜欢、鼻子喜欢、嘴也喜欢。”

        那力度就仿佛是小猫用力地拱起脑袋,  撒般求蹭。

        只有脉搏在偷偷动,  震颤着指腹。

        余清窈面薄，说完这句话，两颊已经染上了霞红，但她还是努力：“喜欢殿下的脸。”

        她彻底停止了思考。

        仅有短短的两三息时间。

        随着呼起伏的膛还蒙着一层薄汗，热气腾腾，好像能够轻而易举地化什么。

        脉搏在温热的肌肤下动，缓缓舒张的肌肉承托着指压。

        余清窈膝蹭了两步，上直跪坐在他面前，两只小手一左一右贴在他的脸颊上。

        他上的肤色与像是血玉，白皙中带有健康的血色。

        余清窈话音刚落下，李策就牵住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放，认真问：

        “自然是……”

        她的脸、脖子、耳尖都给羞意憋得通红，像是在沸水里了一圈的河虾。

        从他墨染一样锋利的剑眉、矜贵内敛又温柔雅的凤眸、直而巧的鼻梁、水而柔的薄一一点过。

        残烛曳着将尽的火光，被从窗里挤进来的风得不住地摇摆。

        和他的那张矜贵温雅的脸不太一样，他的瘦强健。

        大雨也一直都不见小，就好似是无数把鼓锤，树叶、青砖、屋檐、窗台都是它的鼓面,  鼓锤落下，敲出高低错落的音调。

        宽阔的肩膀，收窄的劲腰，长即便曲起的，也可以轻而易举把她挡在中间。

        “喜欢我的脸？”

        余清窈了干燥的，被脑发热弄得迷迷糊糊，“……喜欢。”

        余清窈脑子好像一时就空了。

        半垂的洒金帐里昏暗，只有极其少量的光线能幸运地照进来，照亮余清窈那双犹陷在震惊当中、久久回不来神的眼眸里。

        他的形本就宽大，褪去了遮掩，越发显出难以忽略的压迫感。

        这如何不让人震惊以及……惊奇。

        余清窈也在看着他。

        “你能喜欢它吗？”

        “脖子、膛……呢？”他一一问。

        余清窈忽然觉得自己口干，像是旱了三季的田，都要裂开了。

        在这个时候,  余清窈空白的脑海里又开始翻腾起一些尘封的记忆。

        她衣裳齐整，而李策几乎就要在她面前把他自己剥了个干净。

        在余清窈惊怯的时候，李策自己好不到哪里去。

        额角已经有汗了下来，他微张，靠着轻来散掉多余的热气，而那双已经潋滟水光的眼睛却完全不敢闭上，直勾勾地看着余清窈。

        两人静静地僵持着。

        外面的热闹衬得清凉殿越加的宁静,  岑寂的帐子内只有轻不可闻的两呼声。

        小时曾看着一棵纤弱的幼苗随着时间的增长,  脆弱的表慢慢膨胀出坚固的外，一圈圈增长的年轮让它的树径越来越大,  直到无法被圈住。

        起初是迷茫地蹙起秀气的眉，贫瘠的见识让她无法想象自己圈住的是什么，而后她的眉渐渐松开，眼睛却是越睁越大，最后吃惊地连樱都忘记合上。

        他的这张脸无可挑剔，她喜欢的。

        只是现在过程被缩短了无数倍。

        然而李策并没有就此放弃，继续按着她的手。

        第54章  故意

        他不想错过她的任何反应。

        眼前这一切实在太过荒唐。

        还在怔懵当中，小手就被他牵引着，放在他的脖颈上。

        “对不起。”李策在她眼睛上亲了亲，他压下自己喑哑的嗓音，礼貌而克制，担心却期盼地问她：

        余清窈的视线都被挡死，眼前只剩下李策的肩膀和膛，犹如面屏障，将她圈在了床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