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媪只能给女儿们在当地找了人家说了亲。

        “我怕我不好。”余清窈失去了左手的支撑，不得不歪扭过子，往李策的方向倾。

        总感觉自从那日之后，殿下越发的‘过分’了，常常让她难以招教。

        在民间市井中，好几天前就开始传着秦王就藩的消息，下午见到城卫们骑清，就知秦王是真的来了。

        “殿下说的话我都会当真的。”余清窈眨了眨眼，注意力果然都被引开了，鼓起的脸也渐渐消了下去。

        雨点打在车上，砰砰砰的声音好似无数的石子砸了上来，如此嘈杂的环境却也掩不住外面的人语声。

        听李策说快到了，顿时一扫心底的苦闷，开始期待起来。

        所谓皇族的威仪在这一刻尽显无疑。

        两边骑着的黑衣护卫神情肃穆，让人连靠近一些都不敢。

        “是啊是啊！不是说路上会给秦王设绊子，预计至少还要晚几日才能到……现在可怎么办？”

圈轻轻松松一扣，就把她的脚腕整个圈住，拉着她的小一点点往自己的方向拉去。

        “殿下，外面好多人在看着我们。”余清窈被百姓的议论声弄得紧张起来，虽然她没有面，可却仿佛感觉到那些视线都能穿过车、车帘看见她脸上的慌张。

        与金陵城的布局相似，中都城也是按着中轴对称布置的。

        “若是……赶走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纤细的指尖陷入，余清窈轻轻抽了口气。

        “……媪年纪大了，她在遥城过了一辈子，早已经习惯了那里的生活，更何况知绯的孩子才一岁，正是离不开人的时候，我怎么忍心让她们再来边伺候我……”余清窈抽着气，“殿下……你轻些……”

        余清窈张着，往外吐着气。

        顾名思义曾是一座都城，后因西北两境外敌频频侵扰，再加上发生过几次特大洪灾，导致当时的皇帝不得不考虑迁移都城到更安全的地方，这才有了后面的国都金陵城。

        “我跟你说的哪句话不真了？”李策用帕子把她脸上剩余的泪痕都干净，又说：“过不了一两天，我们就到中都了，期待么？”

        再没有被赐给秦王之前，也被叫作别。

        仿佛只要他愿意，自己整个人都能给拖走。

        余清窈来金陵的时候带着四名丫鬟，但在很短的时间里陆续被余府以不同的明目送回遥城后，只留下了年纪最小，格最弱的知蓝。

        “是疼的。”

        余清窈呼得一下把脑袋撇到了一边去，不让他看自己眼泪。

        “是我太大力了。”李策戳了戳她的小脸，“别生气了，我保证至少在我们离开中都之前，会让你再见明威将军的，好不好？”

        两名小吏在人后抹了抹脸上的雨水，交接耳起来。

        “怎么办，秦王殿下这就来了，咱们大人还没归呢？”

        余清窈低声说完，几颗刚刚孕育的泪珠就从睫隙里迫不及待渗了出来，挂在小脸上，慢溜溜下来。

        午后刚过，天上就积了厚厚的雨云，没过多久就像是拧布一样，哗啦啦往下掉雨珠。

        余清窈坐了十来天车，早坐得子骨都要懒了。

        李策正坐在榻上看书，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听到余清窈彷徨担忧的话就直起，握住她放在侧的手，放在边吻了下，“别担心，你很快就会习惯的。”

        左右两边的古朴商楼鳞次栉比，茶楼、酒楼、布店、米店……但凡金陵城有的，中都也有，而中央一条笔直的大直通往中都的中心——秦王府。

        “媪你不是很喜欢吗，为何不留她下来陪你？”

        雨越下越大，路上的行人却不见少，百姓们都在企足而待、望眼穿，想要见一见当年太子的风采，不过令他们失望的是，直垂下的车帘挡住了所有，没有人能够看清里面的情况。

        知绯如今初为人母，自不可能离开太久。

        中都。

        两人揣着不安，怀着小心思，冒着大雨又匆匆离开。

        李策扶着她的脑袋掰了回来。

        “在閬园因为是被幽禁，没有太多人前来打扰，可在秦州却不同，我是名义上的藩王，你是我的王妃，他们既要畏惧我们，也要捧我们，所以会有更多的人前来打扰你。当然，若你不喜欢这样，可以让人把他们赶走……”

        经历了十多天的奔波，余清窈总算随着车队进入了此行的目的地，中都城。

        “……哎，还那还能怎么办，只能老规矩了！”

        李策不得不再寻一块新帕子去她掉眼泪，笑：“你当真是水的，眼泪怎么也不完。”李策看着帕子上洇的一块痕迹，轻轻笑着。

        “不开，会。”李策知她脚踝痛，但是这种情况下不能由着她说不想，只能找着话题引开她的注意力。

        上一世她还没有来得及亲眼欣赏这座古都，今后她却有很多时间去慢慢了解它。

        如今正值夏日，秦州十天里有六七天是下着雨，今日也不例外。

        余清窈看见他张开，脸渐渐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