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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你想说那太守明明的事件好事，为何还要置？”李策手掌在她背上轻抚，“他初心是好的，却没有按着规章来办事。照理说他要开仓放粮，需要提前三日向上一级的官员申请，述明情况，得了批允才可以放粮。若是事急从权，事后也应当补上申请，让上峰知晓这件事。官仓粮、预备粮本来就是应对急需，其中的库存进出都有详细记录，为的就是以免需要之时，数目对不上，坏了大事。”

        李策继续：“遥城太守擅开粮仓，事后也没有上报，私自就篡改粮仓进出记录，如此作为，失信于人，只是小惩大诫，调职外放，也算是他的幸事了。”

        余清窈点点。

        “殿下这样说也极有理，我只想着阿耶的虎贲营，没有考虑到粮仓的用……所以殿下这几日就是去看秦州各的粮仓了么？”

        李策‘嗯’了一声，声音沉沉。

        “秦州的粮仓也有问题？”余清窈觉察出他的不悦。

        “粮仓几乎是空的。”李策也没有瞒她，“也难为他们这几日千辛万苦了个假记录出来糊弄我，让我无可查。”

        “所以这段时间的灾民都靠什么过日？”余清窈大吃一惊，本想着秦州富饶，即便有三个县受了灾，其余的地方匀出一些粮来也足矣让他们渡过难关，谁知秦州的粮仓竟是空的。

        “家中有亲戚救济的就去投奔，若是没有人救济的只有卖田卖人。”李策没料到秦州给了他好大一个惊喜。

        不粮仓里的粮究竟是真的空了，还是被什么人刻意搬空了。

        他们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把这些田农往佃农。

        卖了田又卖了人，日后终就是世族的仆。

        好算计。

        土地兼并之风从始至终都在盛行，犹如燎原的火生生不息。

        余清窈猛然想起在襄城遇到的那几个田农，既没有粮发还要交税，这岂不是把人往绝路上了。

        余清窈担忧：“既是如此。殿下可否向齐王殿下……”

        她才刚开了口，李策就知她的用意，摇摇说：“齐州现在的存粮都要备下给准备与龙骧军开战的徐家军，此次是由镇国公亲自领兵，不容有丝毫闪失。”

        离秦州最近的就是齐州，若是齐州不行，那只能再远一些……

        余清窈从李策怀里挣了出来，抻长了手从一旁的轴筒里取出那副堪舆图。

        她当初学看图的时候就注意到过一点。

        打开图后，目光直奔秦州找去，很快她就指着旁边的江州，“殿下，江州离着安县也不远，若是他们还有余粮，岂不是正正好？”

        “江州……”李策还在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