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余清窈没等李睿彻底回过神，就已经敛起了笑，“要知失寡助，而我断不会让你再有余家的支持。”

        这下即便他无心，也可疑了。

        显然是刚刚余清窈的那句话也恰巧传入他耳中。

        即便是那个美好的梦里，他都没有见过余清窈为自己这样幸福地笑过。

        余清窈望着他的脸，心里格外恶心。

        只见他半只在门外，半只还在里，一脸犹遭雷击般青白交加，难看至极。

        余清窈脸色白了白，她并不知这件事。

        楚王李睿与其他皇子不一样，常年在军伍之中,  龙虎猛,  明淳帝还多次夸他有先祖之风,  若在乱世必然能疆场驰骋、大展宏图。

        正在余伯贤踌躇要不要上前解释、以及现在解释狡辩还有没有作用之际，几匹快又闯入巷。

        第96章  不坏

        两人遥遥对上一眼。

剑、阴险毒辣、刚戾自用，你就是想要利用我……”

        余清窈缓声，虽然李睿依然站得高高，依然在俯视她。

        从前是她连起来的线，今日也要由她斩断。

        可这一刻，她觉得他无比可怜，他空有高大的躯壳，里面却空的，没有一丝温。

        在她一句句指责当中，李睿脸色慢慢变得铁青。

        明淳帝两手撑在膝盖上,  微微往前倾,  “楚王来的正好,  秦王刚刚说到在金陵近郊的事,  左峰营冲撞秦王车队这事你可知晓？”

        余清窈朝他牵了牵角，出一个微笑，“我信李策，他心里有大义，会好事，他在百姓心里是个好人。”

        “我没有！”李睿暴喝，横眉立眼，他紧握双拳怒：“是应峥的建议，是他……而且你们不是已经杀了应峥么，李策把他的脑袋都割了，你可有见到？应峥血淋淋的颅，死不瞑目的样子……”

        应峥都不会想到自己的死，反而方便了李睿将罪全推到他的上。

        李睿一下惊醒了，刚想动手，就对上正从大门里跨出来的余伯贤。

        说罢，余清窈也不他再会有什么反应，便从李睿边提步离开。

        闷热无风的傍晚，天空血红一片，低飞的蜻蜓振动着斑斓的翅膀悬停在空中，就好像时间都静止了。

        太极殿。

        只见最前面的那人一中的内监的装扮，白面无须，脸上热得发红，汗水而落，扫了一眼巷子里的几人，内监拿袖子着汗，便扯起尖嗓子冲着李睿：

        “你知不知，学不会信任人，注定是要众叛亲离的。”

        毋庸置疑是个恶人。

        只是他也向她保证过，只对恶人。

        他为了让自己脱，大火烧死自己的同伴，设计让黑风寨抢夺灾银，还多次谋划要杀她。

        “什么？”李睿被余清窈的语气弄得十分不舒服，仿佛自己被人怜悯着。

        明淳帝端坐在龙椅上,  因受疾之苦多时，他脸色苍白，眉心不展,  瞧着就是一副神萎靡的样子。

        余清窈么？

        李策竟然让她这样喜欢吗？

        好在那龙袍一穿，帝王的威仪仍是让人不敢直视。

        脑海里恍惚忆起李策对她说过，他会一些残忍之事。

        余清窈眸光不偏不倚，望向他，冷下嗓音：“……利用不成，你便杀我。”

        好似光提起这个名字，都足矣让她欢心快乐。

        应峥算不算恶人？

        司礼监的太监们分立在他侧，视线低垂,  噤若寒蝉，其余人们早已被摒退，显得大殿越发空旷。

        “楚王殿下可算找到您了，快些跟咱家走吧，陛下召见您呐！”

        李睿目不斜视地大步走进殿内，到白玉阶下立定,  声音响亮：“儿臣见过父皇。”

        耳畔的苏相击，声音清脆。

        只是现在的大旻无心开拓疆域，致使他无用武之地。

        李睿见她沉默，又沉下声平静：“清窈，别天真了，你觉得他又算得上是什么好人？”

        被李睿越发阴沉的眸子盯住，余伯贤心里暗不妙。

        李睿望着余清窈忽然绽放的笑容，彻底僵住了，里的血好似都凝固，不再淌。

        这笑不是对他的，而是因为她嘴里忽然提起的那人。

        被谁？

        她凭什么能够怜悯自己？

        就好像在梦里他都没有办法和李策相比，没有办法让余清窈出这样的笑。

        他既温不了别人，也不能被人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