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裙子沾了泥点和一汗，她把材料往桌上一放，拿上干净的短袖短就钻进了卫生间去洗澡。

        秦戍懒得搭理他：“休息够了就跟我去排练。”

        裴宣盯着太阳眯了眯眼，一滴汗从帽檐底下到眼子上，他抖抖睫，汗珠反而顺势钻进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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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宣想翻白眼，结果连眼睛都睁不开。

        上一任女朋友再次因为裴宣陪不了她而提出分手，刚过去三天时间，裴宣就走出了情伤，在这跟秦戍讨论江大的校花。

        女生寝室。

        她把那摞材料放在一旁台阶上，手绕到颈后摘下发圈，一黑发如瀑般散开，有几缕不听话的迷了她的眼睛，被细白的手指别到了耳后。

        路柠感觉她像一条在火焰山搁浅的鱼，回到开着空调冷气十足的寝室内才活了过来。

        秦戍眼风扫过裴宣，打断了他即将在这里物色新女友的青春理想，语气没什么温度：“你得了，这的校花滴滴的，能看上你这坨动不动失联、每天连玩手机都不超过半小时的牛粪吗？”

        一旦解散，没了那么多束缚，裴宣才不他是不是队长，一把勒住秦戍的脖子把他往后抵：

        裙摆弄脏的地方不大，路柠团了团，用扎起来，整理成花朵的形状，垂在纤细笔直的小边。

        没人下命令，他不敢抬手。

        路柠自己都没注意到，她停在这看出了神。

清一水的天蓝色军装列阵在前，独属于军人的气质氤氲而下,  沉沉笼罩着人心。风慢了,  聒噪的蝉鸣也弱了。

        秦戍不怎么在意地拂开裴宣的手：“没看见。”

        秦戍迈着步子，悠悠地说：“还说没哭，没有镜子，你撒泡也能照照你现在的样子。”

        “韩韵，你帮我递一下。”

        “秦叔，你干嘛呢？”裴宣压低了声音，“都站这么久了，接下来呢？”

        秦戍对这些没兴趣，裴宣的话他左耳进右耳出，不见得听进去几句，不过“校花”两个字让他提了提神。

        一急促地自行车铃声响起，路柠下意识往后退让，但那自行车横冲直撞，还是险些撞到她，车轱辘急速碾过水坑，溅起的泥点甩在了路柠的裙摆上。

        裴宣脸色一垮，盯着秦戍的脸，忽然说：“要是你这么帅的牛粪，说不定还真有。”

        裴宣肩膀一松，忙不迭用袖口了眼睛。

        “这就哭了？”

        经过陈悦可的床位，她拍了拍上铺栏杆：“悦可，材料我拿回来了。”

        一、二、三、四……

        路柠专心致志，整理完抱起材料就走了，没发现不远的队伍一点声音都没有。

        秦戍痞气一笑，下了命令：“原地休息。”

        “是吗？”裴宣不太相信，“地方大学比咱们军校阴气重多了，尤其江大还盛产美女，你都不知隔导弹班都快馋死了！对了，我昨天晚上还特意上了江大的论坛，他们的校花就在这个校区，也不知校花会不会参与文艺汇演……”

        刚过去那女孩儿，真跟朵花儿一样。

        秀气的双眉微微拧起，路柠不满地嘟囔了句：“连对不起都不会说，一点素质都没有。”

        五排六列，整整三十人，他们背对着她，个个宽肩长，材劲瘦优越，在人普遍蔫不拉几的夏天，他们昂着神儿，在江大拉出一独树一帜的风景线。

        秦戍双手掐腰，脊背直，为带队队长，他面对队列，独自站在最前方。

        “要不是你在那发呆，早点解散的话我至于让汗到眼睛里吗？给我老实交代！看到什么美女了！”

        空军大学学生几千人，女兵才只有几十个，而且个个的剽悍。这群大老爷们儿平时外出的机会少，看到活的美女就走不动儿。

        裴宣一直没个正形，好像是上了军校才勉强长出了骨，有了站相坐相这种东西，不过女朋友倒是没断过。

        陈悦可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虚弱探出时，路柠刚好关上卫生间门，她只得去使唤另外一个健全的活人。

        路柠把材料抱在前,  眼神落在方阵上。

        生生的，像是轻轻一碰就会折断，一看就气难养。

        听见裴宣的话，他的视线从逐渐远离的那抹纤弱白色背影上收回，落在裴宣脸上，看见裴宣眼角的水珠，他眉一扬：

        “这他妈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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