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回宿舍。”秦戍说。

        “啊？”路柠知她这样会很像一个只会张嘴的傻子，但她一般不这样，除非真的控制不住。

        “我哪是什么小天鹅。”路柠闷闷地说，“笨鸭子还差不多，笨死了。”

        路柠的脸倏地发，她一直不自在，原来他都看得出来。

        “那，那就同意吧。”路柠没有办法，脸色发苦，“可是我不会演戏，没有经验。”

        从小到大,  路柠遇见的表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拒绝起人来得心应手，可面对秦戍,  她莫名有些张不开口。

        “啊？”路柠发现自己总是跟不上秦戍的思路，自作多情的羞赧和呆呆的埋怨同时纠结在一起，她有些丧气,  也懊恼,  “女主角？”

        刚吃完晚饭的点儿，路上不少人从宿舍赶向教学楼去上晚课，路柠逆着人，边还站着位高大的天蓝色兵哥哥，回率十足。

        “再让你一个人从校门口回宿舍不安全。”

        “丈夫啊……”恋爱经历为零的路柠同学再次慌张,  哪怕是假的丈夫，也及了她的知识盲区，她勉强若无其事，“我没有男朋友，没关系的。”

        “啊？”路柠还是没忍住。

        这就算是同意了？她只是说她没有男朋友，所以没关系而已……好像就是同意的意思呢。

        学校里面有什么不安全的，路柠这样想着，指了下回宿舍的方向。

        “那正好。”秦戍笑着说,  “我想邀请你出演情景剧的女主角，可以吗？”

        “你们宿舍楼在哪里？”秦戍问她。

        “看来路柠同学同意了。”

        路柠立刻脚掌挨地，嘴角抿出一丝尴尬：“没有。”

        就这么拄着“拐”，终于走到了宿舍楼下。

        秦戍比她高出至少二十公分，路柠垫起脚尖，企图把脑袋伸进伞骨中，藏起来。

        秦戍脚步一拐，走上了另一条路。

        “当然有。”秦戍笑了下，桃花眼里漾着点点微光,  “男主角饰演你的丈夫,  怕你男朋友会吃醋。”

        路柠想了想，同样没有立刻答应秦戍,  而是问：“这和我有没有男朋友有什么关系吗？”

        路柠笑得干巴巴的，徐元清纠缠她一周她都不为所动，秦戍随便设个套她竟然就这么傻乎乎地下去了。

        旁路灯的光也因为这个动作被隔绝在外面，路柠恍然置于黑暗中，看不清路，脚步迟疑又滞涩。

        “拄着你？”路柠仰起脸，昏暗中，秦戍深邃立的面孔不甚清晰，“那不是把你当拐棍了。”

        “可你不是要去学校门口？”

        “我会教你，”秦戍语气轻松，“为饰演你丈夫的男主角，教会小妻子是我分内的工作。”

        路柠：“啊？”

        可笑声却离得更近：“我以为当拐棍，会让你心里更轻松些，看来你还是更喜欢把我当男人。”

        路柠站上台阶，秦戍站在下面，收起伞，轻轻抖落伞面的雨水，握着伞骨靠下的分，递到她面前。

        秦戍不动声色地往路边靠了靠，伞面往她那边倾斜，遮住了外面大半的目光，肩淋了雨，变得凉。

        秦戍点了下：“两校共同编排了一出以抗战时期为背景的情景剧,  还缺一位女主角，我觉得你很适合,  想问你有没有这个意愿。”

        “我看你跟只小天鹅一样，还以为你是舞蹈生。”

        “巧？”秦戍的齿间细细读着这个字，似乎从里面品出不同寻常的味，半晌，认真点了点，“有理。”

        最后只能归结于这场雨太大,  伞面啪嗒啪嗒响得人心烦,  而秦戍的声线过分清好听了，耳廓的酥像一条活泼的小小游鱼，在心房里啵的甩尾。

戍真的喜欢自己。

        “哦。”路柠是真的不太会说话谈天，只能挤出一句干瘪的：“那还巧，我们都没有对象。”

        --

        “我还没有男朋友。”路柠回答他,  用了十二分的矜持腼腆。

        秦戍的笑短而轻，他带着她继续往前走：“只是让你不要太有压力，对了，我也没有女朋友，所以相对的，你不用担心我的女朋友会不会吃醋。”

        路柠差点儿就要“啊？”，但她忍住了。

        秦戍比她要好点，至少高优势在这里，他主动递出空着的那只手：“拄着我？”

        这件事徐元清不止一次跟路柠提过，只是路柠脸薄,  不来出风的事,  更没有任何演技可言，所以一直没有答应。

        秦戍往下瞥了眼她的动作，有些好笑：“你在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