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一点金色光芒落在了浮南的侧脸上，她没有察觉。

        “这里是玄明境，我长居于此，你住前山，我住后山，若有什么事，只来寻我便是。”孟宁。

        “好。”浮南看着她转离开，她将沉重的院门关上。

        关上门之后，她的脊背无力地抵在门上，从宋丹青出现开始，她就开始感到无不在的压力，那季长风的气息更是可怕，他只要想，一个眼神的威压就能将她压死。

        只在人界过了一日，浮南就感觉自己疲惫了很长一段时间，度日如年说得大抵就是如此。

        她照旧沐浴了，疲惫的子在热水里舒展开，畏畏在一旁的小脸盆里玩着水，它从浮南缠着绷带的伤口钻了出来。

        畏畏的形大可遮蔽天地，小也能微如芥子，浮南提前让它变小，躲在自己衣袖间的不起眼之。

        “对不起，这样让你很难受吗？”浮南将畏畏从脸盆里捞出来，柔声问。

        畏畏变得越小便越有安全感，它其实更适应缩小的形态，它对浮南摇了摇自己的脑袋。

        “我需要你保护我。”浮南在水里双手环着自己的双膝，她轻声说，“我太弱小了。”

        畏畏爬到她的上，在她发间卧了下来，它用小小的龙爪拍了一下浮南的脑袋，表示它能保护她。

        就算……就算是今日大殿里那个白胡子的老也不在话下。

        浮南似乎能猜到畏畏在想什么，她从水中起，用白巾干了自己的子，将衣桁上的轻寝衣扯了下来，披在自己上。

        “他不行，不能杀……”浮南轻声说，“仙盟盟首由多位人界大能轮就任，他死了，还有别人替上来。”

        “我不知，我不知应该怎么办……”浮南按着自己的眉心，她感觉愈发疼了，先生教过她许多计谋之术，但真正执行起来却举步维艰，每一步都在违背着她的本心。

        她不想欺骗人，但从离开魔域开始，她就说了无数的谎……这样的她，又有什么资格指责阿凇欺骗她呢？

        孟宁对她那么好，她却要……利用她。

        浮南仰倒在了床上，她呆呆地看着笼着纱幔的床，将子蜷缩了起来。

        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再苦再痛也要咽下去。

        浮南将被子扯过来，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她又开始想念阿凇了，真奇怪，在魔那么多年，她分明与阿凇没有真正碰上几面，她在魔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想念他。

        但现在距离她上一次见阿凇不过几日而已，这思念的情绪却难以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