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一只乌鸦嘎嘎叫着飞过，“噗叽”在女人脸上拉了一泡鸟屎。

        江芜喝了一肚子可乐，有点想上厕所，就下椅子去了卫生间。

        男人和同伙对视一眼，终于感到一丝古怪。

        接着她又把目光投向了圆圆的汉堡，两只小手努力地抓起，对准，啊呜一口，却只咬到了面包片。

        毕竟他是团伙里专门负责拐小孩的，长得也最面善。她要是乖乖听话，他倒也乐意多哄几句。

        见到有“新人”下来，清醒着的那几个小孩立围上来，叽叽喳喳地问：“你也是被坏人用棒棒糖骗来的吗？”

        男人放下江芜，冲她抬了抬下巴，“里面有宝贝，你敢不敢下去找啊？”

        他只好接着演戏，一边往里走，准备和同伙接，一边跟江芜闲聊，“你胆子大啊，不怕我是坏人吗？”

        年轻妈妈噗嗤一笑，“哎呦，我家宝宝要是也有个哥哥就好了。”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面包车在一个农家小院门前停了下来。

        男人捂着江芜的嘴巴一路小跑，一低就发现这个漂亮的小女孩不哭不闹，只是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从她一进门我就盯上了。”男人很得意，“跟一个半大小子一起来的，估计是她哥。那小子傻乎乎的，居然敢把小丫一个人留在座位上，这不就让我逮着了？”

        江芜下了地窖，发现里面还有七八个小孩，男女都有，小的两三岁，大的七八岁。

        “好啊，那你快点吧。”江芜一边说着，一边抓住男人的衣领，仿佛怕他摔了自己似的。

        “那你是被新玩骗来的？”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一脸懊恼，“他说要给我买最新款的，能变的迪加……”

        他下意识地松开手，挤出一个笑脸，“小妹妹，叔叔带你去找妈妈啊。”

        男人把江芜抱下车，走进院内。院子里的女人一见到江芜，眼睛都亮了，“哟，哪来的漂亮小姑娘？”

        江芜像个小仓鼠一样咔嚓咔嚓，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人还是有意思的。”

        江芜很不屑地白他一眼，“幼稚。”然后自己扶着梯子慢慢下了地窖。

        江芜正在面包车上。

        因为她的“合”，男人也没像对待其他小孩儿那样给她下药，任凭她趴在车窗上看风景。

        江芜哪去了？

        *

        “你才傻呢。”江芜突然开口。

        江芜还在跟脆大鸡奋战，也不抬地点，“嗯嗯。”

        他一哭，其他小孩也跟着哭起来，地窖里哭声此起彼伏，吵得江芜耳朵嗡嗡的。

        说着小胖子呜呜哭了起来，“我好想我妈妈，我再也不要跟她闹别扭了……”

江芜尝了一口，瞪圆了眼睛，是酸酸甜甜的！

        她忍了又忍，终于中气十足地大喊一声：“别哭啦！如果哭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呸呸呸！”女人赶紧找地方洗脸去了。

        男人差点乐出声，他拐了那么多孩子，从没见过这么“合”的，家长就没教过她不能跟陌生人走吗？

        江荻差点笑出声来，还假装贴地教她，“没关系，你手小，一层一层分开吃就行了。”

        女人注意到江芜不哭不闹，只是认真地打量四周，不由皱了下眉，小声说：“不对啊，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旁边座位的年轻妈妈见到这一幕不由感慨，“你对你妹妹可真细心，你们兄妹感情一定很好吧？”

        这些和她吃过的小挞小布丁不一样，又是另外一种味，但都比地府的香烛好吃多了。

        “原来你是坏人啊？叔叔好害怕啊。”男人笑得更开心了，还有心情合江芜演戏。

        江荻光顾着看她吃了，自己还没吃饱，便起：“我再去买点吃的，你坐在这里别乱动啊。”

        江芜默了默，摇。

        另一边，江荻好不容易排完队，端着汉堡辣翅回来，看到空空的桌椅，瞬间吓得魂飞魄散。

        另一个同伙走过来，拉开地窖门，示意把江芜扔进去，“加上她就差不多够了，今晚叫三爷来提货。”

        直到前方出现了一辆白色面包车，男人拉开车门，把江芜进去，对同伙说，“今天赚了，这小丫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正是高峰期，排队的人多，江荻习惯地掏出手机打发时间，很快就忘了那边还有个江芜在等他。

        江芜看着他，认真重复了一遍，“你胆子也大的，不怕我是坏人吗？”

        她刚从卫生间出来，就被一个帽子口罩的男人从后面抱起来，然后也不回地冲出了餐厅，拐进旁边一条小巷子里。

        这孩子，怎么好像主动跟他回来的一样？

        接下来江芜又吃了脆炸鸡，喝到了又苦又甜还冒泡泡的可乐，心情果然变好了。

        二人异口同声：“才没有！”

        江芜坐在的椅垫上，依旧不哭不闹，一脸好奇地打量着。

        虽然有很多讨厌的家伙，但还有好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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