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枝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语气故作轻快，“行了，听妈的，我说过去了就过去了――你想不想吃夜宵，妈带你吃火锅去？”

        “我说，我全都说！”

        砰！

        “本不是你勾引我，是我听了潘强的话，又假装找严磊帮忙写情书，把你骗出来的……”

        华星宜忽然厉喝一声，被叫到名字的男人浑一颤，抱着跪地嚎哭起来，“好疼，妈我好疼啊！”

        邹国海牙齿都在打战，“认、认得……我知错了，我……”

        这，就是她勾引自己儿子的下场。

        她的上重新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刀痕，伤，仿佛把她活着的时候那些痛苦又重历了一遍。

        “华星宜！”她试图拿出当老师的威严，“你对我的教育方式不满可以冲我来，别动我儿子！”

        金鹏飞低着，闷闷地嗯了一声。

        “小飞！”

        他从华星宜现的那一刻开始，整个人就于极度惊惧的状态，大小便失禁，半边子都在颤抖，像是中风了一样。

        于是她了十五年人生中最大胆的一件事，半夜瞒着爷爷偷偷溜出来，来到和“严磊”约定的地点。

        直到她抽屉里出现了那封信，熟悉的字迹，情真意切的话语，无异于是她能抓住的最后一稻草。

        学校最近在翻修场，到都在挖坑。只要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箱子丢进去，等明天一早工人开工，把土一填，就再也没人能发现了。

        母子俩的哀嚎组成了一篇错落起伏的乐章，他们叫得越惨，华星宜脸上的笑就越灿烂。

        金鹏飞可是张老师的儿子，他来找自己帮忙写情书，严磊哪有不答应的？

        回去的路上，张桂枝再三叮嘱金鹏飞，“过了今晚就把这件事忘掉，不许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爸，听到没有？”

        她拼了命想要逃，被惊慌失措的金鹏飞掐住了脖子。

        那一晚是她见过最美的月亮，很大，很亮。

        她等啊等，直到金鹏飞从后面打晕了她，当她再醒来的时候，一切都迟了。

        华星宜飘到他面前，语气比刚才更冷，“还认得我吗？”

        华星宜没有看他，径直走到了最后一个男人邹国海面前。

        张桂枝变成鬼了也不忘护着她的宝贝儿子，冲着华星宜嚷嚷，“是你勾引我儿子，被他不小心掐死了也活该！”

        --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张桂枝想，只要她还在城关中学教书一天，华星宜就永远在她眼底下，永远不会被找到。

        金鹏飞终于受不了了，钻心剜骨的疼痛让他生不如死，跟之前那个持刀挥向医生的恶徒判若两人。

        “张桂枝，你不会以为自己死了就可以和我平起平坐吧？”

        “现在你明白为什么了吗？”华星宜冷冷地看着严磊，眼角似有水光闪烁，“如果没有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他的好疼，好像有几千针在里面搅来搅去，疼的快要爆炸了！

        张桂枝累出了一汗，合上箱子的那一瞬间，透过拉链条的隙，她好像看到，华星宜的眼睛还一直睁着。

        他连一句话都没说完，整个上半就全炸开了，涌的鲜血和碎肉，像是在这小小的结界内下了一场雨，每个人都不能幸免，淋了一一脸。

        “我勾引他？”华星宜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东西，放肆地大笑起来，“你真以为全世界都拿你儿子当宝贝吗？你敢不敢听听他都了什么？金鹏飞！”

        “不，快停下，别这样了！”张桂枝终于熬不住了，跪地求饶，“我受不了了，别再这样折磨我了！”

        计划很顺利，母子俩把箱丢进深坑，还假模假式地填了半天土，确保看不出下面埋了箱子的痕迹，才从后门偷偷离开。

        一直缩在角落里的严磊猛地抬起，“情书？”

        当时的华星宜整日忍受着曹欣等人的欺凌，每次回到教室前都尽量把自己打理干净，生怕被严磊看到她狼狈的模样。

        夜幕降临，她和金鹏飞拖着箱子回到了城关中学。

        “我没有错！”

        金鹏飞胡乱点，“是，是我骗了你，让你帮我写一封求女朋友和好的见面信，然后给了华星宜……”

        话音刚落，张桂枝突然痛呼出声。

        “，我的好疼！”

        严磊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又一巴掌，嚎啕大哭，“都怪我，都怪我！星宜，是我对不起你啊！”

        哪怕她心里清楚，他不会再和她说一句话。

人更低一点。

        华星宜冲她勾一笑，“我看你是忘了前几天有多疼吧？”

        张桂枝急得要命，可她不怎么努力，都无法碰到金鹏飞的一丝衣角。

        可他不知，这封情书却到了华星宜手上。

        *

        严磊整个人都傻了，如果不是金鹏飞提起，他本不记得二十年前还有过这么一件小事。

        25寸的箱子，足够下一个纤细的十五岁少女。

        腹剧痛如绞，那是她生前长了瘤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