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虽平素也笑，没有情绪时，嘴角也是勾着的，但那笑意从不抵眼底，任谁都知，他只不过是长了一张上扬的脸，萧侯爷可不是个好惹的主，疯起来连皇上的巴掌他也敢打。

那……那好吧。”

        太阳西沉，为霞满天。

        元庆坐在棋盘对面，低声问他：“金樽，侯爷怎么了？”

        元武：“哎？女子衣裳，谁穿？”

        第5章  行止观（5）

        “皇儿，我的皇儿啊，母后在这里！”萧太后急得快哭了，“太医！章太医，章太医何在！”

        “若我落榜，肖大人定不会让她嫁给我。”

        墨柳一个孩子，懂什么。

        元庆虽弄不懂，但也应了。

        “什么好？”

        倒也不是太惨。

        “多……多谢。”林子葵扶着墙爬了起来，神色仍然恍惚，“那二姑娘，在下，先……告辞了。”他起行了两个礼，转落荒而逃。

        皇帝躺在金黄龙榻上，正脸色紫红，痛苦扭动着躯喊：“母后，母后……”

        “嗯？侯爷？”

        “自言自语了一会儿，一动不动地睡了会儿，他书童醒了，喊饿，林公子说他也饿，发现斋堂关了，两人就去厨房烧火煮饭了。”

        这小举人敢在背后说文泰帝坏话，又贪生怕死，怂得可爱。

        侯爷怎么在笑？

        林子葵的心也凉。

        萧复转继续吩咐：“元庆，将主事肖簧的生平送上来，事无巨细，尤其是那肖府二小姐，叫什么，什么子，跟何人来往，都查清楚。”

        林子葵起来收拾了会儿行，想把墨柳摇醒，又坐了回去。

        萧复表情不变，懒懒地：“当然是我穿的，你没瞧见，那举人眼神不好，误以为我是他的未婚妻么？若他知晓我是男子，可就不好玩了。”

        他脾气好，可以忍。

        皇帝宇文铎继位尚不足八年，他年纪尚轻，万想不到，年仅二十五，不知怎么着了，中了苗疆蛊虫！

        红树青山，草木摇落。

        这蛊毒发作，浑奇难忍，这是第三次发作，此前每月一次，同女子月信一般规律。

        元庆：“…………”

        “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元庆一雾水，随即看见自家兄长元武从门外进来，萧侯爷问他：“元武，那小士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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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樽：“庆哥，下棋。”

        他诚恳地：“二姑娘，今日未经允许冒犯之事，是在下不对，对不起。”

        金樽抱着棋盘：“侯爷，下棋。”

        萧复托着脸：“元武，你下山一趟。”

        章太医跪着答：“侯爷……不能动弹，臣断然无法带他回。”

        哪里是误以为，分明就是您故意。

        这会儿，皇内廷已然变了天。

        金风细细，梧桐叶坠。

        “不下，”他坐在芭蕉树下发呆，“元庆回来了，你找元庆去。”

        萧侯爷：“替我去置办几衣裳。”

        萧复哈哈笑：“他自言自语了什么？”

        “侯爷，要嫁人了。”

        “是了，快入冬了，郡主一定给侯爷置办了不少，要不属下回昌国公府替您取来？”

        “没人晓得，不辱斯文？哈哈哈哈。”

        萧复嘴角又翘了起来：“放心吧，我不跟肖大人说这事，他不会晓得的。”

        陈元庆练剑回来，便嗅见气氛不同寻常。

        “萧复呢？他伤得如何？”

        “呃……也没什么，就是说，大不了娶个母老虎回家，任她欺凌，关上门来，反正也没人晓得，不辱斯文，差不多就这些了。”

        急匆匆拎着药箱赶回中的章太医，扑通趴在地上：“皇上，太后，老臣在。”

        萧复摇：“置办几女子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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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武：“…………”

        “兴许她熟悉我之后，知晓我有眼疾，学问平平，空如洗，也就不愿嫁我了，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娶个母老虎回家，任他欺凌我，关上门，也没人知晓……”

        林子葵守着还未清醒的墨柳，感受到了这位未来娘子的彪悍，自言自语着：“可我如何能落榜……连中三元，是爹的遗愿。”

        “我不悔婚，只要二姑娘愿意，我一辈子也不悔。”林子葵一咬牙，事已至此，这娘子怎么样他都认了。

        林子葵眼睛隐隐作痛着，酸涩无比，他闭上双眸，了两下，倒在的竹板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