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本官是朝廷命官！”

        好像惹了不该惹的人。

        他连帽子都来不及，穿着公服就急忙传车：“快！快送本官去徐阁老府上！”

        “报应么……”林子葵摇，连日瘦削的脸朝着窗棂的光亮，一抹日光渡在他沉寂的侧颜上，“可是神灵又在哪里？讲因果的，说有阎王，阎王在地下，讲理学的，说有圣人，圣人在天上，可这地上，却空空如也，这天上地下，天理何在，法度何在？”

        萧复声音无波：“那今晚就先将唐学士的眼珠子挖了，给他吃了吧，明日一早，派人接他去上朝。”

        罗大人：“长什么样？你看见了么！”

        萧复找不出理由不让他走，又因为他话中呈现的疏离而心情不快。

        罗府家急急忙跌进来，跪地：“老爷，老爷！这人，是属下找的椿树胡同的人，去绑那个林子葵的！方才，方才有人提着这个脑袋站门口，我让他了……没想到。”

        “我家书童还在行止观等我，我得回去，免得他担忧。你可不可以最后，帮我这一次？”因为林子葵想了许久，也想不出自己在金陵还认识谁，又有谁可信。

        除此外，又随口交代了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事。

        林子葵睡下后，萧复派去的探子回来禀报消息，说：“肖府小姐和国子监丞文大人有了私情，肖大人派人让林公子回京，与他商议退亲之事，林公子昨夜到金陵时晚了些，就住进了建极殿大学士唐大人的府上。”

        林子葵被萧复带回了刚打理出来的定北侯府，他下了死命令，在定北侯府，不允许任何下人称呼他为侯爷，只称“主子”。

        家哭丧着脸：“他递了帖子，说他是定北侯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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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什么也没说，微闭的双眸，像是在思索给唐孟扬个什么死法。

        现在才发现……

        萧复上的菘蓝披裘被夜风得乱了，面容冷然。

        探子继续：“而且今日将人丢到了罗大人的饭桌上后，他二话不说，就奔去了徐阁老的府上。”

        林子葵显然不想说这些，手掌捧着一碗快喝完的药，问他：“照凌姑娘，我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他自责自己离开行止观

        翌日晨。

        白天，只要林子葵醒着，萧复都在他旁陪着，时常给他念四书五经，见他消沉，便安他说：“举三尺有神明，林郎，害你的人，定会遭到报应的！”

        “侯爷，还有一事，唐大学士今日下朝，就被人套了麻袋，拉到角落里阉了……现在还在病榻上卧着呢。这事儿，也是罗大人派人的。”

        昌国公府。

        “这个林子葵跟本官过不去，他想告御状，那便只能让他开不了口了。”

        人家飞进来直接把人丢饭桌上。

        “林郎你说。”

        罗大人是徐阁老的义子，是被徐阁老一手提到刑侍郎的。昨日徐阁老之子徐卓君，随口让他抓几个人去刑大牢关着，还让他派人去把内阁大学士唐大人给阉了，真是荒唐至极！

        和他曾关系交好、林子葵尊称过老师的御史大人，也因死谏惹怒皇帝，在金銮殿外被打了四十军棍，当晚回府就去世了。

        罗大人回府，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个进京赶考的举人而已，无权无势的，便随意地让家去办：“上面交代了，要折磨他致死，不能让这个林子葵死得太痛快了！”

        罗大人：“……”

        罗大人吓惨了：“谁耍的把戏啊，定北侯不是在关内带兵么！”

        “在林公子面前，也不要提本侯的份。”

        “还有！谁送人会送帖子来啊！真是个疯子，疯子啊！”

        “天理法度，自在人心。”萧复，“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我知晓你害怕，可你并非孑然一，我不是在你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