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声了。

        林子葵下意识：“什么书？”

        林子葵诚实地点，确实是听得不好意思，亦觉得太过俗了些：“这些内容，会让人心生杂念的。观是清修之地，让人听了去不好的。”

        “子曰……”

        萧复来了一句：“我知晓林郎你过耳不忘，可全背下来了？”

        第32章  行止观（23）

句来。

        萧复坐起来：“你不与我一起看，我好无聊啊。你陪我看一会儿，”萧复已然拉他坐下了，“我念，你听便是，你不喜欢，就捂着耳朵。”

        “当然是四书五经，虽然知公子你都背得瓜烂熟了，不过起来学习比睡不着觉要好。”墨柳穿好衣裳起，他上这披裘是萧复送的，二姑娘这人好啊，大方，给公子送衣裳，不忘自己这个小书童，衣服很保，比他任何一件衣裳，都还要和。

        林子葵是过耳不忘，尤其是书的内容，  他要学习的东西。

        林子葵：“温故而知新，敦厚以崇礼。”

        林子葵：“嗯？”

        林子葵沉沉地靠着枕：“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

        那红色狼裘，很衬他。

        林子葵本来要进去，闻言站在门边有些抗拒：“又是那个么……”

        墨柳：“子曰。”

        一旁，墨柳听见公子辗转难眠，就披着裘衣坐起来了：“公子。”

        他小声呼唤。

        这书庸俗，可照凌喜欢，林子葵再怎么也不能捂耳朵。只得耐着子听了下去，听得多了，倒也没什么，但每次讲到床上细节，林子葵就会出声打住：“别……别念了。过去。”

        “书本不分好坏，可此书只会害人匪浅，我尚且如此，虽然照凌的定力，定比我强许多，可此书还是害人！倘若我不小心将书给烧了，他会跟我生气么？”

        幸好照凌不是男子，否则定让这书给带坏。

        就这样，一句一句接着，林子葵脑子里的杂念终于得以被短暂地清除。

        作者有话说：

        “嗯……”

        待下午快酉时了，林子葵方才温好书进来，萧复睡了一觉起来还在孜孜不倦地二刷，这读书劲，薛相看了都要说一声孺子可教。

        毕竟林子葵今年才十八，这年纪，连春都只在同窗那里不小心看见过，现在是昏昏沉沉，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林子葵心底是有些不愿的，又说不出拒绝的话，他怎么能拒绝照凌呢。

        萧复说：“换了个新的。”

        林子葵委婉地：“二姑娘，  我……再过一个月左右，就要春试了，现在脑子里，装不下，可不可以让我春闱过后再背给你听啊？我保证一字不漏地记下来。”

        “公子可是担心春闱的事，睡不着？”

        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娘子要给自己念这些靡靡之音。这下好了，他什么都知了，杂念也有了，心也静不下来了，林子葵又忍不住地想：这男子行房，怎么让作者写得像是天下极乐之事，当真有那么好吗。

        他一脸的可怜巴巴。

        算了，反正断袖的事也跟自己没关系。

        “嗯嗯嗯！”林子葵这下才松气，  到晚上回洗心堂睡觉，  就因白日听了那些东西，  有些淫秽字眼不住地浮现眼前。

        林子葵心，除了自己大概也没人听得见，萧照凌说话的热气拂上来，让他耳朵得受不了，听故事也只能听进去那么零星的几个字。

        墨柳起来窸窸窣窣地点好灯，拿到了床边，他掀起被褥钻了进去，和公子挨在一起，翻开书来：“子曰……”

        林子葵翻继续想：“还是不要惹他生气比较好。”

        林子葵一脸的惆怅。

        见他不吭声，萧复：“你方才没有仔细听是不是，  那我再念一遍。你再好好听听，下回我抽考你。”

        “好啊，  ”萧复一口答应，语气有一丝愧疚，  “哎，怪我，  差点忘了你要考试了，对不起啊林郎，  那就是二月初十，  ”他掰着手指数，  “二月初一你去贡院考试，  考九天回来，到时你再同我一起仔细研读。”

        “是不太好。”萧复索凑上去，挨着他的耳畔：“那我小声些念，这样够不够小声了？”

        --

        林子葵着听完，  终于松口气了。

        看见林子葵了，萧复招手喊他：“林郎来，我给你念书。”

        照凌哎，怎么还不念完呢，怎么就这么大的兴致呢？

        墨柳：“哎，我也是担心，我也睡不着，要不我起来给公子念书吧？”

        林子葵：“…………”

        林子葵：“这回是什么？”一出口他就后悔，料想照凌姑娘看得也不是什么正经书，哪有女子爱看这些的啊，他立刻，“算了，我不问了。”

        ps：《弁而钗》是明朝耽美小说，真是那个内容。

        萧复捧着书歪：“你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