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视，都说他厌恶文官和儒生，朝廷缺人，文晟礼是刚从国子监丞升大学士不久，阅卷一时，原本也轮不到他的。

        是摄政王亲口说：“考官不要全是老子，老的少的，都点两个。”

        这才轮到他去阅卷的。

        四周没有点灯，光线昏暗地照在萧复上，脸上几乎没有亮光，只有肩，发侧有一些。

        “抬起来。”萧复嗓音沉着。

        听见声音，文晟礼颤抖地微微仰，才发现在光风霁月朝堂上的摄政王，如今显得像个阎罗。

        “微臣叩见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把你徇私舞弊的来龙去脉，都交代清楚，如有一字谎言，就将你下油锅。”

        文晟礼一惊，难庞尚书都说了，还把锅推给了自己？这怎么使得！他连忙：“微臣冤枉啊！微臣亲眼所见，尚书大人勾兑下属，亲自审阅他亲儿子的考卷，命下官青笔批阅！”

        庞尚书一口咬死没有徇私，文晟礼一口气全说了。

        萧复：“还有呢？”

        这声音也森冷犹如阎罗般，让人肝颤。

        “还有……还有……”文晟礼不知该不该说，那添一笔的事，不起眼，也落卷了，想必是无事的，便摇，“没有了，微臣除了迫于尚书大人官威，其他不该的事，全都没有过。”

        萧复：“落卷的事，不是你的？庞大人可都说了。你不说，那就不是下油锅的事了。”

        “他、他竟说了？”文晟礼饿了好几天，本来就不清醒，现在更是一脸绝望，不得不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这次会试考生中，有一奇才奇文，尚书大人唯恐此人夺走他儿子的风光，命下官想主意将他落卷，下官审阅试卷，发现一漏，故此添笔，朱笔卷添了一点，墨笔卷添了一点，可微臣……微臣全然不是自愿的！若非尚书大人纵容允许，微臣怎么可能接到存放在礼严加看的考生原卷呢！微臣怎么有那样的胆子，给微臣借十个胆，微臣也不敢啊！”

        萧复慢慢闭上了眼睛，了口气。

        “给他签字画押，拉出去砍了。”

        文晟礼浑发抖，难以置信：“千岁爷！千岁！微臣冤枉，冤枉啊，都是庞尚书命微臣的！”

        前朝那么多官员舞弊案，最最严重的，也不过就是罢黜官职，文晟礼以为自己这事并不严重，多，多事情败，被降职一级调外任，若是事成，得礼尚书提，是多好的事。

        可从来没有过舞弊砍的先例啊！

        萧复是挨个审问的。

        有考官对天起誓，自己绝无徇私，问他落卷一事，说到林子葵那份试卷，考官印象深刻，：“‘宇’和‘文’二字相连，‘宇’字上多了一点，犯了忌讳。”

        萧复问：“犯什么忌讳？”

        “这……”那考官不得不说，是揣测圣意，怕此字怒了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