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主张，一个人肉的死亡并非真正的死亡，不再被人记得才是真正的死亡。也许，你可以用你的一生好好记住这世界的林妙壹，让她活在你的记忆中。

        「大概是因为……我想好接下来要什么。」

        如今，我的心要背负两位林妙壹……我还背得动吗？

        我实在不想去诊所看病，一定又要排队，坐在那边乾等很久，而且那诊所的椅子不好坐。

        犹豫、忧伤、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林妙壹消沉了好几日，我也跟着提不起劲。

        「小心拿，别翻倒。」她提醒我。

        「真是的，也不先吃药。」

        林妙壹唸了我一句，就帮我拆一包药并拿水给我。

        我感觉到自己的思维变得很慢，有时候想要让脑子动起来，大脑却觉得不想动而停止思索。

        伴随这种状态，我被林妙壹带出门，然后又从诊所被带回来。

        看病？我生病了？

        「起床了，吃完早餐，我带你去看病。」

        活在记忆里……

        「你发烧了。」

失去林妙壹的那五年有多难熬，你不可能忘记吧？

        「躺个冰枕就好了吧？」

        就在我觉得自己的状况正在逐渐恶化时……

        我爬不起来，反而抓紧棉被，把自己埋在棉被窝里埋得更深。

        是啊，系统总是犀利地指出关键。

        「你想要……离开了？呃，我是指你是不是要独自出去旅行？」我艰难地开口问。

        我喝一口，清了清咙，「我怎么了？」我的话带着鼻音，咙发疼，看来的确是生病了。我想了想，这几天隐约有些徵兆，但我没放在心上。

        林妙壹掀开棉被的一角，扶我坐起来，然后递给我一杯温开水。

        我开始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我很快就觉得讨厌也没有意义，连讨厌的念都懒得动了。

        「喂，起床。起床了，听到了没有？」

        我听得出来，她话里仍有犹豫的情绪。

        花了不少时间。

        进了家门，我上去坐在沙发上休息，顺手打开电视。

        「想好什么？」

        我没有觉得不舒服，只是整个人感到昏昏沉沉，吃个以前剩下的退烧药，然后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

        我想起来，穿越之前，我每天都会摺纸船，那就是想让死去的林妙壹活在我心底。

        吃完药，我盯着她瞧。我发现她一扫几天前的颓丧，又恢復成昔日自信沉稳的样子。

        我愣了下，伸出手摸额，好像是和平常不太一样。

        花了几秒，我才意识到那是林妙壹的声音。

        她是什么意思？

        她睁大眼睛

        「不行，去看病，要是你没有自然退烧，那就不好了。」

        「你好像心情变好许多？」我说。

        她挽着我走向洗手间。

        我很想改变这一切，可整个人就像被放进一块黏胶中，愈想挣扎就愈无法出力。

        我想说话，却发现咙乾到说不出话。

        结合以上线索，我好像猜到她要说什么了。

        她低垂着，过一会才抬起来看我，「唐不二，我觉得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勾起一个忧伤的微笑。

        我感觉到有人在摇我、叫我。

        说实话，我没有信心。

        或许，她对自己的未来感到太过绝望，迫切地须要改变现在的生活模式。